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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已经将左冷禅伤到了这个地步,岳不群也是暗暗心惊,他看嵩山众人蠢蠢欲动,向莫大先生使了个眼色,两人神色严峻,知道左冷禅被伤成这样,嵩山派已经下不来台了。
唐近楼却得理不饶人的再次走近左冷禅,他竟然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左师伯是还想赐教么?”
这句话瞬间激怒了嵩山弟子,丁勉怒道:“休得猖狂!”便要上台,却听几声闷哼,几人从台上摔下来,丁勉心中一惊,让开一看,只见令狐冲大大方方的站在台沿,说不出有多敷衍的一拱手,说道:“丁师叔,我师弟正与左师伯公平较技,不方便让你上来。”丁勉怒笑一声,正要说话,只见摔下台的几个师兄弟恼羞成怒,齐齐出剑,联手攻向令狐冲,几人出手就是杀招,显然心中愤怒到了极点,掌门被辱之仇,加上摔下擂台之类,这是要用令狐冲的命来平息了。
岳不群心中惊怒,掣剑上前,丁勉挥出一掌,将他挡下,两人一招刚过,还未出第二招,却听一声闷哼,一人摔了下来。丁勉吃了一惊,向后一跃,侧身看去,见令狐冲双掌翻飞,身形飘忽,数息之间,又将一人击落台下。他心中一闷,忽然想到,这不正是刚刚唐近楼的以掌作剑的本事。丁勉心中冰寒,眼睁睁看着几个师兄弟先后被打下台来,却仿佛被冻住,连去扶他们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转过头,看向副掌门汤英鄂,只见他神色也是一片灰败,两人都知道,今天嵩山派已经是颜面扫地了。
汤英鄂叹息一声,突然从袖中掣出一面小旗,他将小旗高高扬起,正要下令,只听左冷禅低沉的声音传来:“住手。”
汤英鄂一怔,将小旗收起,快步上前,跃上擂台,令狐冲自然不会阻他。汤英鄂来到左冷禅面前,将他扶起。左冷禅轻声道:“怎么,你想留下他么?”汤英鄂说道:“这小贼太猖狂,掌门受辱,我们师兄弟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左冷禅想要说话,却不住的咳嗽起来,又咳出许多血块。他虚弱的看着唐近楼,轻声道:“这一剑好狠,叫什么名?”
唐近楼微微颔首,道:“白虹贯日。”
左冷禅勉强一笑,说道:“白虹贯日,当有此剑意。”他捏住汤英鄂的手掌,汤英鄂会意,知道左冷禅撑不住了,连忙运势内功,助他调息,左冷禅沉默一会,调匀呼吸,提高声音对唐近楼说道:“唐贤侄,你……你赢了。”他说完这话,委顿的靠住了汤英鄂。台下众人一片愕然,江湖群豪都是震惊,虽然比斗全程他们都看在眼里,此时却也觉得难以置信。除了那桃谷六仙,在远处的大石头上,像猴子样蹦跳着来回庆祝,其余数千江湖客,都是低声讨论,诡异难言。现场虽然闹哄哄的,却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压抑。
汤英鄂扶着左冷禅,慢慢走下擂台,他走过四派掌门,岳不群等人看着他的背影,他们几乎一生与这人为敌,此时终于胜了这关键的一场,心中除了喜悦,更多的却是落寞,仿佛自己也如此时左冷禅一般,只留下一个苍凉的背影。
正思索间,左冷禅却忽的转过头来,看着台上的唐近楼,说道:“唐贤侄。”唐近楼一怔。左冷禅微微一笑,说道:“我输了。”众人都觉得诧异,只有几个掌门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之前说唐近楼赢了,是说他的剑术高,此刻承认自己输了,说的却是他这数十年的谋划的结果。他这一生,都输了。岳不群叹息一声,知道从此以后,恐怕连嵩山掌门之位,左冷禅也不会在坐了。
唐近楼也是一声叹息,只是他所想的与岳不群全不一样,他静静的看着左冷禅,说道:“左师伯,我之前问你之事,你现在可想起了么?”
众人都是一懵,岳不群却心中发紧。左冷禅要逃说道:“想不起来了,左某一声做这种事,数也难得数清,不是特别重要的,记不起来了。”
唐近楼心中说不清是愤怒还是萧索,最后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此事我一生不敢忘记。左师伯的伤势,相信半年就能痊愈。既然如此,明年今日,我在华山朝阳峰等候左师伯大驾光临,若是左师伯不肯来,也可以,只要左师伯此后都不再踏入江湖,这样,也算了了这段缘。”
丁勉怒道:“唐近楼,你什么意思?”
左冷禅制止了丁勉,他看着唐近楼,点了点头,有些虚弱的说道:“明年今日,我定上朝阳峰寻你。”
他转头看了看扶着自己的汤英鄂,汤英鄂点了点头,说道:“今日掌门受伤,我们嵩山派输了,几位师兄选谁做盟主,便自作决定吧,我还要扶掌门去疗伤。请恕招待不周了。”他看着岳不群,冷笑道:“选好了盟主,请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