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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便被大太太柳如烟以静养之名,转入了这北厢的旧院子。
名为静养,实为等死。
——
宽敞的大厅装饰着艳丽的红绸,无数婴儿腕粗的红烛将大厅映得通亮。
大厅正中有摆着供品的天地灵位,北厢正座,坐着一位身着红底寿字团花绸面薄袄,头发银发的老太太。
老人脸上表情呆滞,一对眼睛低垂着,似乎是半睡不醒似的,完全是靠着身后丫环扶住身子才保持着坐瓷。
云端立刻便猜出这位便是因为死了长孙受了刺激,变得总爱犯迷糊的乔家老太君了。
老太君左侧下首,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旁边的黄梨木椅子空着。
右侧下首椅子上坐着一中一青两位妇人。
中年妇人套着深红的长袍,一脸的喜色,那年青妇人相貌艳丽,脸上表情却是淡淡的。
除了这几位,厅里还有不少丫环婆子侍候着,另外还站了不少宾客亲朋,只把宽敞的大厅挤成了人粥。
“老太君坐在上首,二老爷、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呢,三老爷的座空着,估计是又到花待去了!”银柳只怕云端隔着纱布看不真切,凑在她耳边小声地介绍着厅内的情况。
云端点点头,很快便从座位上将这三人对上了号。
二人挤进喜堂,那司仪正高声唱道,“二拜高堂!”
一对穿红披霞的新人便在喜婆的指引下,向乔老太君并几位老爷太太弯下身去。
冲喜冲得有道理
原本是妾室扶了正的乔家大太太柳如烟一脸喜色地扶起儿子媳妇,抬眼看到从人缝中挤到前面,身上套着孝服的云端,原本扬着的唇角立时僵硬。
“你,你怎么来了!”
银柳眼看着云端还要向前走,忙拉住她胳膊,一边就轻声道,“少奶奶,喜堂到了,大夫人跟您说话呢!”
这喜堂中烛光通亮,云端只隔着一层纱布,看得真真切切,不过是故意要向前走去。
此刻听银柳这般说,这停下步子来,“姨娘这话是怎么说的,二弟新婚大喜,我这当嫂子的怎能不来!”
柳如烟只听云端这语气,便知道她是存心来找晦气。
偏云端又说的在情在理,她虽然是心中郁闷,却又无法发作。
只是气得握紧了手中的丝帕子,原本红润的手掌便因为用力而苍白起来。
“喜堂里进了穿孝衣的,真是晦气!”
“要我说,这要现世报,这乔家大少刚出五七,哪里家中办喜事的道理!”
……
一时间,观礼的亲友中议论纷纷。
乔老太君眼皮挑了挑,很快便又垂了下去,重新进入了刚才半睡半醒的状态。
二太太赵宁唇角却是闪过一丝冷笑,坐在椅子上,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眼看着议论声越来越大,司仪跟本无法继续主持婚礼,坐在柳如烟对面的乔家二老爷乔嘉茗慢幽幽地站起了身子,轻咳了两声。
大老爷仙逝,乔家长孙大少爷也丢了命去,除了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乔老太君之外,这乔府中便是乔嘉茗威望最高,现在他站起身,众人自然就哑了口。
乔嘉茗环视众人一圈,听着这议论声静了下去,这才朗声开了口,“果然这冲喜冲得有道理,这边新人刚进门,云端这身子不是就大愈了!”
顿了顿,他就侧目瞪了一眼站在柳如烟的椅子后面,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的红杏,“红杏,还愣着干什么,大少奶奶身子刚好些,还不快点去拿把椅子来让她坐下!”
当着主人的面打狗
“是,二老爷!”红杏挨了骂,这才回过神来。
答应一声,立刻就从后面拉了一把椅子摆在赵宁的椅子旁,又忙不迭地上去扶住了云端的另一支胳膊。
云端任由她扶着自己,微垂下脸,抬腿走了两步,看准了机会,却是一脚踩在红杏那丫头的脚面上。
她本是有心去踩,自然是用着力道,红杏吃了疼,便是一声惊呼。
“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我只是不小心踩了你的脚,你也敢在喜堂上大呼小叫,就不怕冲撞了二少爷的喜事!”
云端厉声责骂一句,一只手拉住红杏衣服,另一只便扬起来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红杏原本也不是太张狂的人,只是看云端身子大病,人不久矣,她又是爱攀高枝的,才做了背叛主子的亏心事。
云端竟然突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