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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是极啊!”
程子善听了之后,倒也似笑非笑的,随后才淡淡地点头:“许兄既要告辞,也不是不可以了”说道这里也停了停,接着有些苦恼地开口:“只是,诗会也是有规矩的,早退者得须留诗一首啊!”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许宣。
许宣便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时候你还要试探么?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随后接过来毛笔,刷刷几下放下笔后又看了众人一眼,略略拱手,就退出去了。
众人见他走了,便聚过来看那诗。
“谢天谢地谢诸君,我本无才哪会吟。记得唐人诗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
走过转角,这时候夜色转浓,嘈杂的人群已经开始散去。青石街道上留下些热闹后的痕迹。远山的轮廓在月色显得更加清晰,河水粼粼,那边几艘画舫已经靠了岸,想来一夜的欢愉也快接近尾声了。身后的雅间里这时候传来哄堂的笑声。
“哈哈,妙”
“这许公子岁无甚诗才,不过,机敏还是有几分的”
大抵都是调侃的声音,这时候人既然已经不在了说得未免就放肆些,也不在乎会不会被还没走远的许宣听到。
过了片刻,有人说道:“好字啊”
“咦”又是一片惊奇的声音,随后沉默起来。
许宣微微摇摇头,啧,风雅人物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随后转身下楼,玉屏楼的灯火依旧如来时一般绚烂。
第17章 锄禾日当午
月色下的玉屏楼,今夜算得高朋满座了,这时候很多窗户也被打开,从下面抬眼望过去,能看见绰绰的人影。偶尔有才子凭栏吟咏,或是佳人含笑唱诵。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随口念起时光那头某句几乎要被淡忘在角落的诗句,这时候夜风中的水汽在脸颊微微婆娑,不由地也想,自己大概并不算孤僻的,至多也就是高人一个罢了
嗯,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呵。
玉屏楼前楠木柱子上,这时候挂出的诗词数量也已经颇有些可观了。最上面的依旧还是那首《人生江湖》,这时候,诗名也已经补上去了。
一首首诗挂上去之后,不待片刻便有人凑上前,随后高声念出来,声音算不得好听,但是横竖有氛围,听起来也还可以了。要是当真写得好,且又博了人一致信服的话,随后也就有人拿笔抄下,估计待了天明之后,这诗便会传开。
许宣走过去,错身的时候偶尔也听见有人说,“这首这首”“怎么了呢?”“笑煞我也”“哈,好个白狗身上肿”商家挂出诗来,也无非为了引人注目、增加人气才做的举动,而这首诗歌在这方面的效果其实一点不差的。
月色朦胧,夜也开始深沉起来了。
这个时代的夜生活比之后世自然是远远不及。徽州因为繁华富庶,还要好一些,若是在其他的地方,这般欢愉的夜,大概也是很难见到的。
戌时也才过半,路上行人这时候便已经开始纷纷踏上归程,三三两两地随意走动着。风貌昂扬的士子,微醺的商客,也有尽兴而返的普通居民们——总之繁华散场的气氛很明显。夜风吹来,带着水汽,拂在人脸上有几分凉意,星斗漫天,莹莹地铺将在天穹之上,便也觉得这个时代的星空要比后世清晰很多。
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心态其实也还没有刻意去调试,古代夜生活和现代又颇有分明,心情本身也不差了,所以这时候依旧随意看看,觉得有些满足。
至于片刻前的诗会,横竖只是写了几首歪诗,许宣也并不会放在心上。程子善几次三番的试探,既然自己也不在乎,心情自然便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这般思考的一番之后,所能把握住的东西其实也不多。
只是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大抵那边随后还有动作吧?
自己做好准备,也就是了。
离许宣不远处有个孩童,看模样大约五六岁光景,虎头虎脑。可爱的小手中捏着大大酥饼,这时候一边走一边吃着,也不知道他家大人去哪里了。
咬一口酥饼,小腮帮子鼓鼓得,随后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手中的酥饼,大概还是觉得有些大了,于是又“啊呜”一大口,一丝不苟的神情,有几分专心致志的味道。大概吃得太过专心,一不留神的时候,自己的左脚绊住右脚,随后“噗通”一声摔倒了。半个酥饼滚在地上,“咕噜噜”地转半圈,才沾了些许灰尘,跌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