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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知笑道:“母后放心,孩儿又不是女子,没有那样娇嫩。”
张皇后见他如此勇毅,心中一暖:“除了你哥哥,皇子里数你最出色了,偏偏你还这般用功,你父皇不喜欢你,却喜欢谁呢?”
赵曦知一怔,继而笑道:“孩儿自然要用功些。原先以为已经是不错的了,谁知道……出去了一趟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张皇后诧异:“你说什么?”
赵曦知情不自禁说了这句,忙做若无其事的,笑道:“孩儿是说,原先在京城内看不到天下之大,先前出去了一趟,才知道天高地阔呢。”
张皇后才也笑道:“原来是这样,这是自然的……不过以后还是不能叫你再出去走动了,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钦差差事,哪成想居然也跟边塞打仗般,可知当日老七性命垂危的消息送回来,母后却也给吓得差点昏死,生怕你也有个闪失?”
赵芳敬先前自己感叹“井底之蛙”,自然也是因为大屏山那一场跟山贼的交手。
当时自己所带的是朝廷的御林军,还有当地最强的官兵,对方却只是一伙乌合之众的山贼,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差事,却几乎成了一生之耻辱。
若不是赵芳敬及时赶到救援,最后结果如何,胜负难料。
自打从南边回来,赵曦知闭眼睁眼,总是忘不了那一场血肉横飞的交战,好几次从噩梦中醒来,梦见山贼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要么就是赵能给一箭穿心的惨状。
但是在这之外,同样让他挥之不去的,却是赵芳敬带兵疾驰救援的英姿!
在此之前他只是听闻赵芳敬在边塞战果不凡,但是亲眼所见才知道……有些事情超乎自己想象。
毕竟盘踞当地的山贼是绝对不能跟训练有素天生凶蛮的西朝军队相比,可见赵芳敬在边塞的时候,情形自然比自己在大屏山遭遇的凶险更凶百倍。
这让赵曦知觉着恐惧,但他毕竟是恣意热血的少年,很知道何为“知耻而后勇”,因而愈发激励。
故而回京之后,纵然天愈发冷起来,滴水成冰,他在骑射功夫上的训练却从无一日落后。
只盼有朝一日,或许……自己也可以是那个烈烈大纛之下,纵马飞驰,宛若神兵天降的人。
赵曦知听皇后叮嘱,却也知道自己母后的性情,并不跟她辩论。
张皇后见他乖乖地听着,果然心里受用,因摩挲着他的手,叹息说道:“只盼顺顺利利的把乔家丫头那孤鸾的命格应了过去……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
赵曦知道:“母后在担心什么?”
张皇后不想让儿子跟着忧虑,便笑道:“没什么,只是最近你父皇大概会跟你十三叔说乔丫头的亲事。”
赵曦知垂了眼皮,半晌才说道:“母后不必忧虑,据儿子看来,这种事情……却也是强求不得的。一切顺其自然便是,。”
张皇后却并不喜欢听这话,只是既然儿子这么说,皇后便只摇头一笑。
赵曦知却忽然想起埋藏自个儿心中的那件事,桑落娟秀的容颜也在瞬间于心底浮了出来。
他抬头看向皇后,这本来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跟皇后提的,但是不知为何,此刻赵曦知竟有些说不出口,或者是不想出口。
当下只又略说了几句话,便自翊坤宫退出。
往演武场去的时候,却见赵尚奕遥遥地走来,两人见了面,赵曦知笑道:“你不是病了么?今日大好了?”
赵尚奕道:“回三哥,已经都好了。”
赵曦知笑打量他,问道:“我还想着去看看你呢,好的这样快,莫非也是因为喝了那什么药?”
尚奕笑容清雅:“正是先前父皇用过的那药引子,据说也是乔家妹妹的人所呈献的呢。”
赵曦知扬了扬眉。
此事他自然也知道了,如果是在以前,自然要趁机再褒贬养真几句,但是现在毕竟两人已经“握手言和”了,赵曦知便咳嗽了声道:“她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就是多的很。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赵尚奕见他语气平常,也没有啐斥之态,甚至隐隐带一抹笑意,不由笑问:“三哥这是在赞许乔家妹妹吗?”
赵曦知竟没有否认,大方地说道:“算是吧!”
赵尚奕笑道:“难得,是因为一块儿往南边走了这趟,所以三哥跟妹妹才不似之前那样了吗?”
“什么之前之后的,”赵曦知白了他一眼,“我先前就说过,我跟她又没有深仇大恨。对了,你这装束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