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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本主?本主明明好好地蒙着面呢。”
月光照在纤绵身上,饰在她齐整双髻上的明珠灼灼其华,繁复的宫装上金线所绣的金翅鸟呼之欲出。放眼天下,大约唯有眼前这位翁主能穿成这般来做贼吧,卫春来暗自叹息一声,扯了扯嘴角,更准确地说是,抽动了下唇角,谄媚地说,“自然是翁主的风姿太过卓绝,下臣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纤绵理了理宽大的袖子,满意地点点头,“本主竟不知本主有如此风采,罢了,走吧。”
逍遥城世子夹谷琰用完膳,回宫殿的路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穿桃红宫装的丫头在一队禁卫军中一蹦一跳地往前走着。他不由得眉心一蹙,回头看了身后的侍卫舞文,弄墨一眼。弄墨躬身回礼,?m然消失,半刻之后转而回来,“回少主,那个就是帝都出名的草包翁主,贞定公主的独女——柳纤绵。”
夹谷琰眸光微动,“贞定公主,袁朝华?”
这次回话的是舞文,“应当就是夫人所说的那位公主,当年那位公主与柳将军的事情帝都皆知,也难怪城主大人……”
夹谷琰唇角一勾,看着远去的一队人,道,“如此,孤也该正经地去拜见一下才好。”
在禁卫军的包围中自娱自乐的纤绵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好奇地扭回头看了看,可无奈夜太深,她看到的也不过是一抹浓重的夜色,她撇撇嘴,回身继续走。
经过皇帝皇后的一番教导,纤绵再度被关进了冷宫东角的荒废佛堂。她知道,母亲才刚刚出发去靳州平乱,皇外公皇外祖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只做做样子关上一关,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每次自己闯祸都是这么一个流程,也许因为总是这么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流程,她才会真的屡次三番地听袁尚翊的安排帮他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烛火摇曳当中,纤绵无趣地蜷缩在薄衾中,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硌到了自己,她吃痛蹙眉,顺势从怀中掏出了自己顺手带出的书,刚刚情势发展太快,她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看,此刻就着灯火,她自然而然地翻开书卷一探究竟。
书卷历时太久,许多字迹已然模糊,唯有一页还算清晰:“嵇氏如夜,世家女,善音律,天元二年纳宫中,年十四,后助帝征战四方,习音攻,天元六年,领兵五百破云州三城,八年,领兵一千收燕南九城,十年,一人领五百兵守五方城十日,固若金汤。天元十一年,赴云山炼琴。同年,帝纳其妹如煦,得一子名初。次年,煦再得一子名裨,封为后。天元十四年,如夜归,宫中无人识,怒断琴,焚十城,誓与帝断恩斩情,帝怒,使千人围堵,终杀其于宫墙之外。以其病猝告知天下。”
纤绵喃喃念出:“嵇氏如夜?”恍惚想起了自己最先听到这个名字是来自某次偷听丫头们的嚼舌:“四皇子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封地封号啊?”
“还不是他那个蠢笨夫人说错了话。”
“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
“据说和草包翁主有关,翁主抓周的时候,不仅什么都没拿,还将抓周的东西都挥到了地上,然后看着满地残骸咯咯直笑。四皇子妃来自异国,心直口快地说了一句,这丫头莫不是嵇如夜转世吧?”
“嵇如夜?是谁?”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是天下统一的时候,天朝的帝后,可她一死,天下就分成五国,而天朝的族人也只得了天下中心那点方寸之地……”
“这个,我知道,是逍遥城。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笨啊,嵇如夜的转生定是来帮助逍遥城统一天下的,这自然是最最大逆不道的话了。”
纤绵虽然一无是处,但对自己的记性还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这些母亲说是胡言乱语的话,再比如逍遥城的传奇,据说嵇如夜留下了一床琴,能弹出安天下定乾坤的曲子,虽然天朝只剩下方寸之地,仍然是其它四国所忌惮的势力。纤绵托腮,顺手将书卷往烛火上一扔,看着书卷被火苗舔舐嘟嘴说道,“不吉利,无趣。”
第 002 章 初见
三月三,宫中盛会簪花宴。说是宴,其实就是一场大兴适龄贵族官宦男女的一场相亲盛会。参与的每个男子手持一枝花,喜欢哪家女子便把花送给她,若是女子同意,便把花簪在发鬓,故名簪花。
说到适龄,那就不得不提及一个大兴独有的女学制度,凡是贵族官宦家的小姐,到了十二岁就要进入女学研修,学女红,帐房一类的事务。十数年前,帝都南面建起一座专门教习民间女子的教坊名作流云阁,每年孟夏时节举办胭脂节,评选出女状元,女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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