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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是块人人保护着的瑾玉,而失去庇护的皇子却连太监都能去欺负。之后便是在遇见林宣后,凤君末也从未想过就此放下对皇宫的警惕。能在宫中活下去,便只有依靠权势。
所以就连那时心理有些偏激的他,也会对那皇位产生向往,直至今日也从未改变过。想保护得了身边最重要的人,便只有去做那天下的第一人。
曾吃过宫中太监们吃剩的硬馒头,也曾在被发现后,被一群十几岁的太监围着毒打。也曾在冬日里睡过厨房里尚未退温的灶炉。此间也不是没遇见过好人,曾有位宫女偷偷为他送过几次剩饭,却被宫中的妃嫔发现,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没见过那个宫女。
而后便是遇上林宣。那时的他一个人玩着手中的破旧的小球,小时候的他不知道何谓寂寞,只知道那时心里发涩,自己热了眼眶却又不想掉下一滴泪。
距那之后的现在,他才能认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是懂了坚强。
知道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他才更懂珍惜。
而现在,他最想要珍惜的,便是眼前的这人。
——
亦是如此,那么我就本该亲自告诉他。
想到这,凤君末似豁然开朗了般摸摸笙歌的发。笙歌也在此刻才忽然发现,凤君末的个子在这段时日里忽然拔高了。以前只是比自己高出一个食指,现在却早已不止了……
“我喜欢你。”凤君末见笙歌一脸的担忧,眼神还是依旧带着柔色,心一颤,嘴里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笙歌一愣,对于在这种时刻凤君末忽然无头绪地冒出这一句话,很是不解。
紧接着,笙歌回神,点头:“我也喜欢你的。”
笙歌的声音很是平缓,木木的,但是凤君末却能听说这话中的情感。凤君末强压下喷泄而出的情感,缓声道:“明日是我们的父皇的寿辰,我想邀你一同去。”
笙歌心中有丝甜味溢过,我们的父皇。
好似我们已成亲了一般,笙歌暗觉有些好笑,但是嘴上还是纠正着凤君末:“已成亲的男女才会这样称呼父母吧。”
凤君末狠下心,道:“就算我们没成亲,你也可以称作他为父皇。”
笙歌眼里全是迷惑。
“你是父皇的亲子。”凤君末虽只说了这句。
但是笙歌的脑子里却强调般一直闪现了另一句话。
——那我们便是同为兄弟。
****
离谦望着那厚实的棺木,一刻间竟头脑空白一片。他这才想到,大概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的身边就一直有个云纱。
跟笙歌长得很像的,云纱。
离谦面无表情,旁边的宫女本来都吓得差点站不起来。她们本以为离谦知道这等噩耗,会勃然大怒,或者伤心欲绝。
可是现在看起来,离谦却很平静,平静地仿佛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宫女们见此情形,这才恍然:这才该是泠国的王本来的样子,不为任何事物所撼动,这才是王者之气。
云纱呆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离谦想着去算算到底有多久,可是刚一想,忽然就觉得云纱的模样在自己的脑海里模糊一片。仿佛从未有过,和这名叫做云纱的人共处的时日。
记忆里的云纱,只是和笙歌长得非常像的一个小倌。
从最初见到云纱,自己就已经将他定在了这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离谦忽然就有了一种落差感,身边的某一个人就这样不见了,虽然之前自己并未去特别在意过他。
可是现在他的忽然消失,却让自己迷茫了。
离谦皱着眉,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开始抑制住全身心的慌乱,这才走近那口棺木。棺木上盖着厚厚的一层白缟素,离谦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竟在轻微颤抖。
白色根本不适合他。
脑子里出现一个身着紫衣的细瘦人影,看不清面部,却还是能感受到那人的媚惑。
“该死,谁叫你们蒙上这层布的?!”离谦一边用力掀开棺木上一层层白布,一边不自觉咒骂着,手一直没停。
宫女们吓着跪在了地上,喘喘不安地用余光瞧着离谦不停地撕开棺木面上的布。
待到白色的全部消失,离谦的视野里只剩下一口色泽极好的棺木时,他的手终于顿了下来。
他想到了从殇国回来的前一天晚上,笙歌慎重其事地交于自己的那只淡黄色玉钗。笙歌说,让自己代为交给云纱。
那钗还在自己的怀中,可是人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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