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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雨很大,不曉得他有沒有拿傘。
以前爸爸出門,也總是不帶傘,都是姜瓷從後面追上他,把傘遞給他,爸爸會撫摸著姜瓷的頭,「小瓷長大了,懂得疼爸爸了。」
淚水模糊了姜瓷的雙眼。
姜瓷加班到凌晨四點。
她不準備回租住的房子了,想在公司眯一會兒,等待上班。
剛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就被手機鈴聲吵醒。
看到是傅醫生的電話,姜瓷趕緊地接起來。
這兩年,傅醫生找她,要麼是媽的病情惡化了,要麼是讓她繼續交住院費。
「姜瓷,昨天你走後,你媽有發燒的情況,初步推測是肺部痰液淤積……」
「嚴重不嚴重?」姜瓷緊張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先別急,我們已經做了緊急處理,目前暫時算穩定。不過昨天的手術費加這個月的住院費,差不多要六萬多,一次交了吧,你總不交,醫院那邊我也不好替你說話……還有啊姜瓷,你媽的情況特殊,你和你哥都上班,能不能給你媽請個護工?經常翻身擦洗,能避免很多感染……」
姜瓷呆呆地站在那裡,加了一夜的班,本就兩眼無神,又加上這麼個晴天霹靂。
別說六萬,就是六千,姜瓷現在都拿不出來。
她現在充分體會到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困境。
她每個月在新東的實習工資只有六千五百塊,還得交房租,工資還有半個月才發。
縱然她能拿到註冊會計師證書,能掙大錢,那也是一年以後的事情。
她也知道,傅醫生對她早就仁至義盡,要不是傅醫生一直替她說好話,可能媽早就不在醫院裡了。
六萬,好多錢。家裡的親戚都借遍了,現在沒有人肯借給他們錢。
就在姜瓷一籌莫展之際,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陸禹東說的話。
六萬和五百萬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
姜瓷的心裡已經動搖。
曾經自己想的「五百萬」她自己也能掙到,如今想來,竟只是畫餅。
媽需要請護工,這件事情傅醫生之前就跟她提過,但她一直拿不出來錢,如今,不請護工的弊端已經顯現出來了,媽因為護理不當,肺部痰液淤積,所以,給媽請護工勢在必行。
姜瓷知道以陸禹東的條件,隨便找個女人結婚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兒,昨天晚上他也說「找了一圈」,不知道經過昨天一夜,事情有沒有什麼變化?
想到此,姜瓷心裡非常急躁,她起身去了陸禹東的辦公室門口。
現在才五點多,陸禹東的辦公室還沒人,姜瓷站在門口,守株待他這個「兔」。
就在姜瓷上下眼皮打架的時候,陸禹東來了。
第6章 他要凌遲她
陸禹東看到姜瓷站在門口,便知道她反悔了。
他心裡越加不屑:在他面前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不自量力。
姜瓷瞬間清醒過來,她知道這次是來求陸禹東的,聲音難免帶上些討好,「陸總早。」
「沒你早。」說罷,陸禹東打開門,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開電腦,翻文件。
「找我有事?」陸禹東又在漫不經心地冷聲問姜瓷。
姜瓷聽到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便想到昨夜的大雨他沒有拿傘,趕緊問道,「陸總感冒了?多喝水啊,有藥嗎?」
淋雨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爸爸有一次在工地上冒雨加班作業,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有事說事。」陸禹東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姜瓷的關懷,在他聽來是虛情假意。
「陸總,昨天您說的話,還算話嗎?」姜瓷硬著頭皮問。
「什麼?」陸禹東頭也不抬。
姜瓷心想:他是裝的,還是真忘了?
「就是您說的,要結婚的事情。」姜瓷抬高了聲音,音調有些顫。
陸禹東仿佛剛剛意會過來,「這事兒?怎麼了?」
其實,陸禹東的態度,姜瓷也早就想到了,一旦她主動求他了,他便拿架子。
可即使他拿架子,姜瓷也沒有辦法,畢竟她已經喪失了主動權,現在陸禹東為刀俎,她是魚肉。
「您還需要找人結婚嗎?」姜瓷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諂媚。
而這諂媚,陸禹東聽出來了。
「需要。」陸禹東點了一根煙,從容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