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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品圣药,应该是皇帝的一番心意吧。
纪夫人也是过来探望几次,只说大人没事就好,好好保重,大难之后必有后福:伊莲也来过两次,闲聊几句,见她无意搭理,便是告辞;而林太妃,自从那日一见之后,许是心中忿恨难平,竟是再不踏足悠然园。
荷叶不在了,齐越便从蓬莱园调了清儿过来服侍,那清儿也是做事得体,谨慎本分,颇具心思,想到当初之人的天真率直,灵巧细致,心中难免怀念,这新的主仆关系,甚是疏离。
到了林太妃生辰之日,府中一片冷清,没有半点喜庆气氛,唤来廖安一问,才知道林太妃已经下令取消寿宴,前来贺寿之人都是纷纷劝回。凌宇洛心中一沉,仍是勉力起身下榻,唤道:“清儿,帮我穿戴下,随我去蓬莱园,我好歹给母妃请个安”
清儿却是不动,只淡淡说道:“太妃娘娘不愿见的,王妃送的那个白玉观音,昨日一送进园子,就不知被谁给尽数敲碎了,打扫的人直抱怨”
凌宇洛闻言苦笑,缓缓走过去,重新坐回榻上。
“多嘴!”廖安狠狠瞪那清儿一眼,行礼道,“王妃如无他事,小人告退了。”
凌宇洛点了点头,忽又轻声道:“这一阵我身子不好,府中之事,都依仗廖管家全力处理,辛苦了。过几日,你还是把账册送来给我瞧瞧吧。”
廖安回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凌宇洛见得他神色,不禁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廖安低了头,呐呐道:“太妃娘娘吩咐,往后府中一切事务,皆由她亲自过问处理,王妃只在园中养好身子便是。”
凌宇洛怔了一下,叹道:“如此也好,只是让母妃劳累,我真是过意不去。”
清儿却是轻声插了一句:“有伊莲小姐协助,太妃娘娘轻松得很呢,早前在宫中的时候,娘娘寝宫的大小事务,便都是伊莲小姐一手打理的。”
“哦,我真是小看了她。”凌宇洛低语一声,摆手让廖安退下,面朝清儿,正要说话,忽又想起如今处境,只淡淡说道:“你也退下吧,让我自己待一会。”
转头去看窗外,不知不觉已是深秋时节,黄叶飘零,那萧瑟的枝头,一片枯叶随风舞动,终是无力支撑,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颓然落地。
哦,秋天,早就到来了么?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齐越一直说等孩儿稳定,便是带她去重游南湖,观赏如斯美景,一直盼着,念着,不想竟是梦幻一场,破碎无痕。
静静立在窗前,看那远处苍茫的天际,浓云密布,一场风雨转眼即来,身上的伤痛,汤药可治,调养可愈,那心头的伤痛,却已经永远烙下了,追悔莫及,绝不是一场风来雨过就可以洗尽,可以消除的。
自己自从进了王府,受尽齐越宠爱,与他母妃虽有不合,总算是能顺利相处,平安无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夕之间,平静不再,天地都是变了颜色?
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清儿不知何时又走了进来,端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轻声道:“王妃,喝药吧。”
凌宇洛接了过去,闻了下,只觉气味酸苦无比,令人作呕,实在觉得难受,便是随意放在桌上,道:“我等下喝,你下去做事吧,不用管我。”
清儿急道:“王妃还是趁热喝好,要不王爷回来知道,又该责骂奴婢,最近王爷脾气大,廖管家,吴侍卫,都不知挨过他多少回骂了!”
听到她提到吴雷,凌宇洛又是一痛,荷叶身死,与她相好的丫鬟在她房中箱底翻出一个香囊来,针脚细密而精致,底脚锈了一个吴字,应该是刚做好不久,还没来得及送出,那个香囊,最终还是送到了吴雷手里,据说,那个汉子一直捧着,坐在房中大哭一场。
“王妃,还是喝了吧,奴婢也好向王爷交差。”清儿端起碗来,走到她跟前,说道,“身体要紧,其余都是后话,王妃请喝药吧。”
凌宇洛看她一眼,伸手接住,仰头合着眼中的泪,一饮而尽。
整个白天,都是坐在窗前发呆,想那白玉观音,想那深巷小院,想那红衣之人,想那支支染血的羽箭,想自己最后一刻那悲恸绝望的心情,直到眼眶生热,脑中发昏,想要撑起身子,却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勉强调息一下,便是缓缓起身回转。
“你怎么穿这么少,清儿呢?她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好好看着你?”
侧头一望,齐越正立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已经换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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