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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盈余依旧很鼓舞人,论功行赏时我额外点了几个人的名奖励他们去东南亚一游,其中包括了丁丁,他调制出的几款鸡尾饮料已成为“一格”的特色之一深受欢迎。
因为安平的建议旅行团里也有我,我们餐厅的装修方案争论得很厉害,他希望我能借机转转沿途各处有特色的西餐厅,回来提出些建设性意见。
我是从他那里出发去机场的,因为前一晚他一直以行动表示受画展拖累没法与我同行的遗憾,结果累得我早上睡过了头,坐上飞机後我才发觉忘了带手机。
一路公私两便玩得十分尽兴,有几个同事还自费带了伴儿,看著元元小鸟依人地贴在丁丁身边我很替他高兴。这次旅行令大家对我有所改观,“其实陈总挺随和的”是一致的结论,也算是一项意外收获。
回来一出闸便看见安平候在外面,大家也不以为异,打过招呼後便各奔东西了,在众人眼中我与安平原是一对挚友。
路上他告诉我一个坏消息,我的房东急於卖房提前中止了租约,虽说退回了剩余的房租但我又得到处找房了。
“你暂时先住我家吧,反正你的东西也都在我那儿。”
我没有反对,或者应该考虑买房了,等餐厅开张吧。
屋里很热闹,安平知道我不喜见人所以我在的时候他从不请人上来,今天是怎麽了?
“家豪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这次又见不到你了呢。”
一口糯软的乡音,这个清雅的美妇人是谁,叫得我这样亲热?但是下一秒锺我便认出她来:“阿姐,你怎麽来了?”惊疑中我也不觉操起了家乡话,真是乡音难改,尽管经过这麽多年早已没人能从口音辨识出我的籍贯,情急中仍是张口就来。
“来来来,坐下说话,家豪这也回来了,姐姐你先让他喘口气。”安平熟稔地拉了姐姐落座,而姐姐的情绪也并无以往的激动伤感,我有些茫然地看看在座的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是那位外科大夫金运,另外一对老夫妻我却从未见过。
“妈,金叔,这就是陈家豪。”安平为他们介绍著我。
我礼貌地点点头,静候解释。
原来我刚走姐姐家宁就打手机找我,说是要过来开会想见见我,安平便以朋友身份自作主张地尽起了地主之谊,并且趁著我回来还把家人一块儿叫了来说是补吃顿新年团圆饭热闹热闹。
“姐你还能住多久?”算来我们也有10年未见了。
“我明天就得走。本想元旦你肯定有空,谁知居然出差去了,医院一直催我回去就为等你我才耽搁到现在,不过这次总算是见到你了,家豪…”姐姐有些感慨,欲言又止。
“没事啦,现在交通这麽方便,以後可以常来常往的。”
“就是就是,下次我同家豪一起去看你和姐夫。”
“金运也是学医的,但这孩子懒散得很,大家既然认识了,你做姐姐的以後可要在业务上多多督促他。”
“家宁姐,这是你要的病历,我老爸的病可就拜托了。”
……
好家夥,这麽快就成一家人了,都不知安平是怎样做到的。
安平的家人很好相处。继父金进是个职业摄影师,为人豪爽风趣,母亲欧阳旭在大学教中文,同时是个小有文名的作家,谈吐间洒脱不羁,两人常常合作出版摄影集,看得出珠联璧合十分和美。金运是金进与前妻生的孩子,自小与安平一起长大,可说是异姓的兄弟,算来我们三人还是同年,我的生日最小,金运其次,安平最大。
这顿饭是安平的继父金进掌的勺,川菜风味,香辣可口,自小嗜辣的姐姐吃得很过瘾,令大夥儿颇为吃惊,他们的印象中江浙人口味清淡,葱蒜不沾,没想到还有此等例外。眼见众人捧场金伯父眉飞色舞甚为得意。
席间姐姐并没针对我嘘寒问暖,但我知道她一直在注意观察我,同样我也一直在细细留意她,得出的结论是姐夫对她不错,因她身上的岁月留痕里并没有酸涩。
那晚我说得很少,只是一直微笑,曲终人散时已是双颊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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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生活影集,姐姐还带了盘录影带来,是近年全家人外出游玩的合集,看著看著我到底忍不住落下泪来,父亲已是白发如银,然而益发风骨分明,只怕今生我是再也休想见到他与妈妈了。看见我哭姐姐立时跟著泣不成声,安平在一边倚墙而立双手环抱著不出声,他辛辛苦苦调节出的合欢气氛终是叫我给毁了,有些过意不去我深吸口气起身对他说:“麻烦你照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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