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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不识好歹地不知我对他的好,只是过于理性的他对情感的需求量极低,低到几乎可有可无。他的冷漠我的激情永远都不可能相交。然则我太过贪婪执着,他已尽他所能对我好,我却还想要求更多,我需要他等量的爱来认可我的付出,在认清了不可能的结局后我无力再坚持下去,我决定放弃,带着对他的爱。
回国后不久我便向他要求去学习财会课程,这样即便我终就戒不了对他的爱与依恋,至少我还有机会拥有相对独立的空间,我不想再让他占据我的全部生命。少时的我面对父母亲人的期盼也曾有过鸿图大志,这些年的蹉跎,我已错失许多机会,是时候收拾情怀重整旗鼓了。
起初年丰不同意,但到底经不住我的厮磨最终让步允许我报考自学考试。因为霸道的性格他一直不喜欢我离开他擅自行动,从美国回来后便将我看得更紧,当时我以为他是害怕失去我,甘之如饴,后来才明白一切不过是我的自做多情。
宝刀未老的我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通过所有的考试拿到证书,因为专心学业的缘故那一年我与他过得非常平静。正当我伤脑筋如何向他开口另寻工作的时候,我被公安机关正式逮捕。也不知这算不算我想离他而去的报应。
那一天我应年丰的要求头一次去了我任法人的公司,没想到等待我的竟是警察与检察院的逮捕令。我完全懵了,而每当我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我的表现就会非常木呐,就好象华采苹去学校吵闹的那次一样我再度被认为是负隅顽抗。
我这个人的确比较简单,但那并不表示我傻,在居留所第一次审讯时我问他们我做了什么,从只言片语里我明白情况颇为严重,我担任法人的这间公司主业是汽车配件,光涉嫌走私的金额就近千万,另外还有恶意欠贷及合同诈骗等行为,总数超过亿元。因为不知个中厉害怕给年丰惹祸我三缄其口装聋作哑。但政府显然并不好糊弄,他们似乎很清楚我只是个替罪羊,所以试图从我口中了解背后的主使人。我咬着牙被审得心力交瘁几乎神经崩溃,心中即盼着年丰快来救我,又担心他这次难逃干系。
一周以后我被允许见律师,开始时我以为是年丰派来帮我的,但那人一开口我便知道不是。
“陈先生何必替人顶罪?”
“怎么见得我是替人顶罪?不是所有证据都表明是我做的吗?”
“不错那些签名都是陈家豪,陈先生也可以低头认罪,但只怕过不了签名鉴定那一关。”
“不妨试试。”年丰不想我参与公司业务曾找人仿我签名练到连我自己都分不出真假,我心中已隐隐猜到这人的来路不由打醒全部精神。'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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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真够意气,但也得看看对方值不值得。”
“也许有一天我会改变主意跟谁合作一把,但那人决不会是华采苹。”我索性挑明,说得咬牙切齿。
“是吗,如果我有证据证明年丰一直是在利用你呢?比如华采苹去学校闹事他事前知道也有能力阻止,但他什么也没做,事后觉得可以利用你这个所谓的弱点引诱华采苹上钩所以一直将你控制在身边;再比如他一直知道华采苹在打他分公司的主意所以一早安排了你做公司法人以便失手时让你顶罪。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最近在严打,这么大的金额你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他阴阳怪气的口吻如同那条诱人偷食禁果的毒蛇。
我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半晌才慢吞吞开口:“我心甘情愿,为他,值得。”
他们不懂,如果我现在背叛年丰那么这么些年我所有的付出与等待就成了一段无聊的笑话,我可以否定一切,但如何能够否定我自己的感情?!我无法确定他的话是真是假,就如同我始终无法认清年丰对我的情感,但我却非常确定我对年丰的爱,至少这一点我还把握得住。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再说过一个字,审问的时候我会在脑中演算一些复杂的数学题,充耳不闻的样子让我吃了不少苦头,短短两周我轻了十斤不止,终于再见到年丰的时候我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心痛,这就够了,足够了。
正式开庭后我一切都按照年丰委派的律师袁亮的指示应答,最终我被判了两年死缓,服刑地在西北一处劳改农场。
行行复行行,自幼生长在南方的我从不曾领略过西部风光,一路之上看着日渐荒凉的景色,感觉象极了古时的流放,心里鼓鼓充盈着甘为牺牲的豪迈与悲壮。颠簸枯寂的旅途中我的安静让同行的囚犯及押送的警察充满好奇,我漠然以对,脑中不断活跃着一幕幕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