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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重耳慢慢的,慢慢地抬头看向她。他看着姬秋,目光明澈高远,还有温柔怜爱。
他上前环上姬秋的纤腰,徐徐的,姿态雍容地说道:“让秋暂困于此,不过是当今之计。或是等我晋国能与秦国抗衡了,又或是我另谋到了万全之策,其时,秋便可长伴我左右,生死相依。”
姬秋愕然望向他,半晌,方将自己的手自他掌心抽出,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冷冷地问:“晋侯是想让姬秋当你的外室么?在你想出万全之策之前,便如个死人般活着?!只为你晋侯活着?!”
重耳静静地望着恼怒的姬秋,眉头微蹙,一字一句地说道:“丈夫一诺,千金不易,何况一誓?卿卿,我重耳跟你在此许诺,立誓,此生必不负你。是以,卿卿便不能为我稍作退让么?”
他的态度,坚决中不失温柔。姬秋的唇动了动,终是不再出声。
重耳行事,向来是谋定而后动。他既已起了将自己暂时拘在这里的念头,那便是此事不成不会罢休的。然,他现在是晋侯,为家国计,与秦联姻是必走之路,后苑纳妇,亦是迟早之事。如若今日自己为他退了一步,那么明日,后日……
自己便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然,姬秋自问不是豁达大度之人。于“情”之一字上,素来贪心小气。故,自己爱晋侯重耳是一回事,如要为他退让,又是另一回事。
姬秋闭上双眼,直觉得疲惫到了极点。整个人沉得很,重得很,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
直过了许久许久,姬秋才再次睁开眼。就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瞟到了盯着自己的重耳那眼中的不安和惶然。不过这眼神转眼便消失了,再定神看时,依然是高远清澈,不染尘埃。
这时的姬秋,也无力细究这些。她再次慢慢抽出他掌中的手,低声说道:“我倦了,君侯请自便罢。”
说罢,她慢慢地退回内室,再也不向重耳看上一眼。
重耳一直没有动。
他怔怔地望着姬秋入了内室,怔怔地望着她叉上门闩,那颗心,也随着门闩落下的声音沉到了谷底。
过了许久许久,姬秋听到一声低低的,无力的叹息。然后,脚步远去……
晨光淡淡,一层薄雾笼罩在天地间,晋王宫内树影幢幢,透过枝桠看到的天空,灰蒙蒙的寥阔无边。
晋侯重耳一动不动地望着遥远的天际,他黑色的衣袂,在晨风中随风飘荡。
已经成为王宫世妇的英姑与狐偃直站了好一会,方看到他神色怅然地入殿而去。
“君侯因一妇至此,实是荒唐!”已为右相的狐偃频频拈须摇头,大有怒其不争之意。
英姑朝狐偃微微欠身,笑道:“姑子自小看着君侯长大,君侯他从小便定力非凡,虽说于女色上面素来看得轻淡,然,终究被世间女郎追着求着,几时被人看轻过。如此孤傲之人,却偏生叫他遇上了比他更为孤傲的姬秋,许是这求而不得之苦,才让君侯入魔入障了。”
“求而不得之苦?求了不得之苦!”
狐偃将英姑的话反复咀嚼了两遍之后,方拍掌大笑道:“世妇之言甚是有理。然,君侯为晋之中流砥柱,我等侍奉在侧,有些事,他不可为,不愿为的,我等需从旁助之。”
英姑本是世族中人,后又出入王宫,即便最终随着其时的公子重耳迁出王宫,然,如公子重耳那般的风流人物之府,较之王宫来更是日经百事,处处需要圆滑世故。
故精明如她,立时便领会了狐偃的意思。
当下笑说:“天竺佛经不是说了吗?众生数苦中,求而不得之苦最是煎人。我等侍君,自当从旁助之。”
狐偃又拈须一笑,颔首道:“如此甚好。姬氏阿秋,妇是贤妇,更有国士之才,只是自视过高。如经此事,自此能安心侍于君侯之侧,倒也是美事一桩。”
英姑再次躬身一礼,应诺道:“右相所言极是,英姑这就去办。”
☆、第两百四十八章 求而不得之苦(二)
日子便在无聊中飞逝,转眼便过了十余天。
这十余天里,姬秋完完全全地与世隔绝了。
她不知道,秦王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姬地了。也不知道,离了见自己莫明消失后,会如何打算。
姬秋正愁绪万千,一个似有点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女郎,经年不见,可是无恙?”
姬秋愕然回头,只见出现在她身后的,是个衣着华美,却又自有一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