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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护法,决非泛泛之辈,程某今日可别在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付于流水。”他为人向来谨慎,一时不敢贸然发招。
二人都是蓄势待发,身畔杀气纵横,隔着老远便觉得如芒刺身。四周的群豪无不骇然失色,哪个敢站出来解劝?过了好一会儿,金陵名侠夏金风眼见双方脸色越来越不善,只怕顷刻间就要出手,心知两人都是当今武林中一流高手,又分别代表江湖两大势力,一旦交上了手,事情可闹得难以收拾,急忙抢步上前,一揖到地,说道:“两位大驾来到临安西湖,全是为了对付萧铁棠来的,岂能未见敌人,先伤了自家和气?老朽不才,请两位千万冲着我这小小薄面,暂且罢手吧!”说着连连作揖。
夏金风虽为名侠,武功却是平平,只是他世代均为金陵富豪,仗义疏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极佳。这时他大着胆子站出来相劝,各给双方一个台阶,全不得罪。
钱士权哈哈一笑,杀气渐消,说道:“夏老英雄说什么话来,我岂不知今日须以萧铁棠之事为重?只是程坛主非要从中作梗,钱某可咽不下这口气去。他若让开一步,钱某也不是不知深浅的人,大家好话好说,有何不可?”
程青鹏对钱士权原也有几分忌惮,和他交手,并无胜券,而且左右尚有数百江南武林人士,今日就算胜了钱士权,这些人决不能任自己大开杀戮,倘若混战起来,便得罪了整个江南武林,不免后患无穷。当即也是哈哈一笑,说道:“程青鹏是什么人,怎敢阻挠诛杀萧铁棠的大事?”说着身形一闪,让开一旁。
夏金风见两人依言罢斗,心中大喜,又道:“如此甚好,大家化干戈为玉帛。钱护法是江南武林推出的首领,程坛主远来是客,彼此都是好朋友,何必定要争得不可开交?不如这样吧,萧铁棠是天下英雄的公敌,一会儿他胆敢露面,便是一场血战,不论铁衣山庄还是神龙堂,谁杀了他,大家就服谁,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四周群豪齐声称是,不少人喝起彩来。
程青鹏道:“既然各派英雄都这么认为,夏老侠客又是竭力相劝,我们怎敢违抗众意?便依夏老侠客所言,谁杀萧铁棠,谁便号令群豪。”
钱士权也道:“就这么着!”回头向属下高喝一声:“来人,开棺!”
夜风萧萧,吹动坟茔间的荒草,瑟瑟作响,荡起一片阴森的凄寒之气。
从铁衣山庄的人群中冲出七八个大汉,手持铁铲,奔到一坐坟前,举铲往坟中插去,只见铲头起落,沙土飞扬,不多时已将坟墓掘开,从中拉出一口楠木棺材。
钱士权望着棺材出土,阴沉的脸上现出一丝狞笑,低声自语道:“萧铁棠,任你神剑无敌于天下,到头来连老婆的棺木都保不住,落得个开棺曝尸。嘿,这叫做自作自受!”他精神一振,高喝道:“开!”
几个大汉取出铁棍插入棺盖,奋力往下一橇,只听得“喀嚓”一声,盖板上的铁钉被橇断,棺盖掉了下来。哪知,就在这一刻,猛听得嗤嗤嗤嗤数声连响,从棺中忽然射出十余枚暗器,分向那几名大汉打去。
这些暗器突如其来地从棺材中疾射而出,事先没有半分征兆,真是匪夷所思,古怪之极。几名大汉虽然都是铁衣山庄中的好手,但暗器近身而发,相距不过三尺,急切间那能闪避?在一片惨呼声中,几名大汉往后栽倒,扑在草地上滚了几滚,便再不动弹。
这一下变起仓猝,群豪大出意料之外。钱士权一见先折了自家人手,勃然大怒,骂道:“鼠辈,敢施暗算!”这一声宛若凭空打了一个霹雳,威猛无比。他话落人动,飞身而起,一跃窜到棺旁,双掌凌空下击,掌力拍入棺中,啪啪作响,竟将棺木震得碎屑纷飞。
然而,当他双足落地,已发现棺中竟然空无一人,走近看去,只见棺中不但没有尸首,连石灰、纸筋、棉垫等物也全然没有,唯见十余付绷簧机括,都用极细的钢丝与棺盖相连,一旦开棺,立刻便能射出暗器。他顿时明白,这根本就是一座假坟,骗自己上了一个大当,非但没见到萧铁棠,反赔进去山庄几名好手的性命。
钱士权闯荡江湖几十年,经验不可谓不足,头脑不能说不灵,几时吃过这样的大亏?何况还当在数百豪杰的面前,这个台如何塌得起?他恼羞成怒,哇的一声怪叫,双掌奋力击出,拍在空棺之上,掌力波及,将棺木生生震成几截。
便在这时,忽听背后的人群中传来“嗤”的一声轻笑,颇含讥讽之意。钱士权虽在盛怒之下,却听得清清楚楚,身形一展,倒纵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