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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惊吓而已,更有无限的懊悔,看着那伤口,甚至也感同深受地疼了起来。
本来箭伤就很难料理,毕竟那箭簇钻进皮肉后,要拿出来要用点法子,偏偏范垣情急之下发狠地粗暴行事,原先的伤口绽裂了一倍有多,自然十分骇人。
陈伯反应过来后,忙去把自己先前收拾的金疮药等取了来,在太医到来之前先行顶着罢了。
虽然跟范垣很不对付,见了面也冷言冷语的,但是今天见他伤的这样严重,陈伯却忍不住悬心起来,忍不住又问:“这到底是怎么了?是给谁伤着……谁又敢伤他?”
郑宰思这么爱说话的人,居然也不愿意出声,只忙着试图给范垣止血撒药。
朱儆红着两只眼睛道:“有人要行刺朕,少傅、少傅为了保护朕才受了伤的。”
陈伯心头一震,看看朱儆,又看看昏迷不醒的范垣,哑然无语了。
不多时太医赶到,见伤口如此骇人,也各自色变,少不得先行清理,止血,洒了药后又试着缝合起来。
朱儆看太医拿了针扎落,头皮发麻,他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子,却也继承了琉璃最怕扎针的性情,一时浑身无力,出外的时候,双脚都软了。
朱儆呆呆地坐在外间,过了会儿,见陈伯也走了出来。朱儆忍不住问道:“少傅……会不会死?”
陈伯不言语。
朱儆说道:“他流了那么多血……先前要不是他,现在中箭的应该就是我了。”他吸了吸鼻子,“我不想他死。”
陈伯听了这句略带哽咽,才说道:“皇上别担心,他……他不是那样短命的人。”
朱儆揉了揉眼睛,手背上却全是泪:“真的吗?”
陈伯咬牙道:“若要死,早就该死了。这会子不是死的时候,他自然是死不了的。”
朱儆不懂这话的意思,却喃喃道:“少傅再死了,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说到这里,眼中的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忍不住哭叫起来:“母后!母后!”
陈伯听他原先说范垣,突然间又喊起琉璃来,隐约体会到这孩子的意思,自己的鼻子却也酸楚难当了。
在太医给范垣缝好了伤口之后,郑宰思知道这府里并非久留之地,便劝了朱儆,终于先行护送朱儆回宫去了。
只留下太医们在陈府里照看范垣。
而在郑宰思跟朱儆去后不多久,有一匹马也急急而来,停在了陈府门口。
门口的侍卫们是郑宰思特意留下看守的,为防万一,忙尽忠职守地拦住了喝问,那来人自报,却是范府的下人,皱着眉满面焦急道:“我们四爷可在里头?”
侍卫因是范府的人,只以为是来打听消息的,便道:“在里头,你有何事?”
那小厮道:“有急事要告诉四爷,不知方不方便?”
侍卫皱皱眉道:“这会儿只怕不成,是有什么急事?”毕竟如今范垣尚未醒来,天大的急事也是没有办法的。
那小厮捶胸顿足:“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四奶奶出事了!”
***
原来琉璃在府里听范波说朱儆遇刺,整个人已经慌了,勉勉强强地又问伤的如何,人在哪里。
范波却说道:“伤的如何不知道,只是街上人人都在说,又说是一队人马往灵椿坊去了,也不知怎么样。”
范波停了停,又说道:“是了,听说咱们四爷也在其中呢。”
琉璃只觉着身体还在这里,魂魄却不知到了哪里去了,直到听见说范垣陪着朱儆,魂魄才又飘飘荡荡地回来,似乎下意识地认为,只要有范垣在,朱儆就未必会真的受伤。
范波见她白了脸,才醒悟她如今是个有身孕的人,自己是多嘴了,只不过满街上都在传说皇上遇刺,却没说别的,这应该跟她不相干。
范波便道:“四奶奶,你别放在心上,横竖稍后四爷也就回来了。”又略安抚了几句,便先入内告诉冯夫人去了。
谁知琉璃因听见他说车驾往灵椿坊去了,略微定神一想,就知道必然是有人受了伤,而且伤的还不轻。
因为若是皇帝遇刺,车驾只能赶紧地回宫去,只有遇到了特殊情况,比如伤重不适合移动,才会就近处理。
虽然认定了范垣在侧朱儆不至于如何,但到底并没有亲眼见到。
琉璃本是想去冯夫人上房再打听打听,可是心里慌乱的很,哪里还能等得了,挪步要回院子去,想叫人备车去灵椿坊一探究竟,谁知才走了几步,就觉着腹部疼了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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