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第1/4 页)
守在那的人,眼看着风念念和西陵枫说了几句后,乘上车辇先后离开,于是另派人跟了去,一边往关雎宫来回她。
她自然是没有歇下的,她本来也不想过急地逼风念念出家,毕竟姐妹一场,哪怕,风念念出家,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事,可,终究,她却仍是想待到正月过去后再说。
但,当她闻听禀报,却是知道,即便,她还念着几分情面,却是风念念自个断去了。
这么晚,尤其又是西陵枫大婚的当晚,风念念却是不合时宜请了西陵枫过府,目的必定是不单纯的。
她的这位妹妹看样子与世无争,那是因为,从小到大,嫡出的关系,让风念念根本无需去争什么,就有大娘妥帖地准备好。
只是,到了如今,眼见着她拥有得比风念念越来越多,风念念难道真的不会嫉妒?
呵,恐怕只是表面平静,私底下,恨她入骨罢。
一如,今晚请了西陵枫过府,指不定,在背后说她什么,挑拨什么呢?
毕竟,当年,属于她和西陵枫的那些懵懂过往,风念念终是察觉一二的。
而有其母必有其女,风念念和大娘一样,都是口是心非,面慈心狠的人。
她的娘亲,正是在姿色衰老,父亲不怜惜的情形下,恰逢奶奶病重,被大娘逼着往京郊的庵堂出家祈福!
从那时开始,她有娘,等于没了娘。
这么多年,即便她做到了太后的尊位,能随心将娘从庵堂接出,可,当她入宫不久,即得到回家省亲的机会时,她曾去过庵堂,看到的,只是心如槁灰的娘,那样的娘,早在庵堂香火的浸润中,失去了对俗世一切的牵绊,也包括对她的。
她永远忘记不了,娘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空洞,没有一丝关于昔日的母爱拳拳。
而她呢?再怎样怨着父亲,哪怕位分越来越尊贵,始终,还是不能彻底断去父女的关系,因为,愈到高位,对于前朝的依赖便愈是盘缠得再分不开。
本来,对于风念念进宫选秀,她曾担心过,因为,握住权力久了,她怕父亲的一个转变,反会使她成为空有虚名的太后。
最后呢?
她却仍成了最可笑的那一人。
一如现在,可笑得很。
在曾经心爱男子跟前,迫不及待地,发落了自己骨血相连的妹妹。
原来,人愈站得高,便愈是能品到孑然一身的孤独,也便是在内心无法做到平衡的妥协。
没有人,能例外。
“嫔妾谢太后恩典。”风念念的声音再是平静地响起。
这份平静只烘托出风初初再做不到平静。
她不在理堂内的俩人,转身朝向堂外走去,可,在经过西陵枫身旁时,恰清晰地听到西陵枫话语虽轻,却似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一刀刀割在她心口的话语:
“今日是臣和胥府二千金的大婚之日,是以,若臣的夫人受到任何牵连,臣定也不能置身事外。”
“你也逼我?”她停了步子,不顾风念念在场,只从齿间问出这句话。
“臣不敢,臣的意思,是希望太后不必顾念任何事,包括臣……”
她没有想到后半句话会是这句,她以为,连西陵枫定是受了风念念的唆使,都不站了她这边,却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说。
这般说,只让她同时品到了难耐和动容。
他是娶了胥雪沁,哪怕,因着胥府出事,他立刻休妻,西陵夙都不会说什么,可,他却是明显不愿这么去做。
这点,是让她难耐的。
而动容,则是,即便他不愿卸下那份责任,可,他竟是愿意为她牺牲一切,也不去阻了她的行事。
看似矛盾的两面,何尝不是她和他的关系,一直都是这般矛盾和尴尬呢?
“哀家自有决断……”仅说出这句话,风初初拂袖,朝外走去。
这一晚,许是她不该来,可,她若不来,她清楚,自己绝是做不到像风念念一样表面的不计较。
不过,如今来了,却也是好的。
至少,她终于送风念念去了慈云庵,纵然,当年,她母亲落发出家,和风念念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母债女偿,又未尝不可呢?
她径直步入夜色深沉中,临了,却还是吩咐出一句:
“夜太深了,请闲散侯早回府,兔得传出去,反是节外生枝。”
一语落,她再不回头,步上肩辇。
而西陵枫站在彼处,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