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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茗只躬身站在原地,胥贵姬凑近她,低低笑着道:
“这宫里呐,有些东西捡了,再物归原主,是皆大欢喜,只是有些东西却是捡不得的。”
这一语背后的乾坤,奕茗听不懂,或者说,是她不愿去听懂。
帝宫中,其实每个人活得都那么累,可再累,却都仍旧苟延残喘地愿意待在这。
这,并不是她要的,所以,在这一刻,她宁愿是不懂的。
她只站在那,但甫转身的西陵夙却并没有立刻离开,仿似想起了什么,稍回了身,她忙躬身,行到西陵夙跟前,道:
“皇上,嫔妾身子已是大安不少,是以,请皇上恩准,嫔妾能回碧水宫。”
纵然,在胥贵姬跟前说出这样的话,在以往来说,未必是恰当的。
纵然,西陵夙先前虽没有下任何口谕,不许她离开乾曌宫。
但,如若没有碰上,回了也便回了,可此时,却是碰上了,并且,难保,西陵夙来此不是为了带她回去。
所以,干脆先挑开了这句话,让西陵夙碍着胥贵姬在旁,为了他自个的面子,都会允她这一次。
她能觉到,随着她这一语,西陵夙眸光如炬地睨向她:
“采女康复得倒真是快,既如此,朕自然不会阻你回宫。”
“谢皇上。”她躬身谢恩间,西陵夙一拂龙袍,径直离去。
而,在不远处的松柏树后,风念念浑身瑟瑟发抖地站在那,刚才,她发现簪花从掌心掉了,是想折回去的,却没有料到,胥贵姬陪着皇上,竟是也到了这儿。
所以,她只生生地拖回自个的步子,再是迈不出去。
听看胥贵姬的语气,若是让她发现,簪花原来是被她捡到,或许,不难联想到,彼时的话语,被她无意听得,那话语即便她听不明白,对胥贵姬来说,却是极其隐秘的事。
而,她父亲风太傅和胥司空的政见素来不和,她若出去了,恐怕仅会徒添不必要的麻烦。
是以,她没有走出去,反是将身子更深地隐进松柏树后,哪怕,那位采女要说是她的,可空口无凭啊,哪怕,千湄能证明什么,然,千湄毕竟是采女的丫鬟,所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思绪中转过千湄二字,这宫女本是伺候钦圣夫人的宫女,莫非,这名采女本就是钦圣夫人?
原来,潜意识里,她亦是气量狭小的女子,竟是期待着,假设胥贵姬误以为采女是那偷听之人,即便那些话听不出所以然来,日后必会处心积虑去针对那名采女。
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这样可怕了呢?
她的脸色苍白,反咬住自个的唇,因着这一念滑过思绪,只让她的步子下意识地朝松柏外走去,可,那边,明黄的仪仗却已然远离。
迟了一步,一切,再无法挽回。
齿间觉到腥味时,才发现,已将唇咬破。
而以如今的心境,再念心境,都是超脱不得的,只默默朝庵堂的门口走去,才走了儿步,却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才避入陵塔时,她是紧张无措的,也正因此,她将手上的火炉顺手,放到了一旁,而只将双手扶住后面的栏杆,若是胥贵姬要上得陵塔来,那么,或许,她唯有想法子,从后面翻出去。
可,没有想到,其后却是因着西陵夙突然到来,使得胥贵姬没有上得陵塔,而她听着声音远去,竟是急着逃离,没有顾及到那放置在一旁的火炉。
那火炉纵然不是她的,此刻,只让她更为惶张起来,忙折返身,甫要朝陵塔行去,远远地,却是瞧到胥贵姬身旁的宫女怜香亦正朝陵塔走去,她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停了步子……
仪瀛宫。
“娘娘,奴婢遵娘娘的吩咐,去往陵塔里查看,却在第八层发现了这个。”怜香轻声禀告,将手中的一只宫里常见的火炉呈给胥贵姬。
胥贵姬并不接过,只淡淡问:
“是哪一宫的,可去查了?”
她本来是想往楼上查看,只是彼时,西陵夙的驾到,让她没有办法去拿罢了,可,她却是是始终怀疑,若有人偷听,也必会退入陵塔后,藏匿在楼上,因着慌忙,许是会遗漏下什么也未可知,所以,她才会在西陵夙的仪仗离开陵塔后不久,就吩咐怜香去往陵塔查看。
果真,是有遗漏的,只是,即便让她得了火炉查得了来处,恐怕不过是空口无凭。
也可见,这件事,必须要尽快有个处置方罢。
“奴婢去司计司问了,这样的款式正是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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