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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自然清楚。
可,他真能这么做吗?
“皇上,你答应过,会为我救回父皇,既然,觞帝能提出这个要求,那么,让觞帝将我父皇一并放了,应该不难罢?毕竟,奕茗的事,觞帝对皇上也是直截了当的,再退一步讲,这件事,本来就因奕茗而起。”圣华公主的眸子盯紧了西陵夙。
是的,他是允她救回她的父皇。
至于昔日的锦帝因灭国之仇,对他的恨意直到如今或许都不会减少,他并不计较,因为.问心无愧。
源于,当日的事,锦国起兵在先,他也不过是奉先帝之命行事罢了。
所以为己所用,彼时,他会应允她,一方面,他本以为能让这圣华公主的二十万兵力为己所用,另一方面,在她凝着他,恳求得说出这句话时,他做不到拒绝。
一如此刻,她凝向他,他莫名会觉得心中一阵悸动,当初,第一眼见到脱下面具的圣华公主,他也有过这样的心悸。
很奇怪,对圣华公主,他的这份心悸不同于以往看见任何一名女子,只知道他想她留在他身旁。
现在.他亦无法拒绝她的话语。
只是,他又该怎样去和蒹葭说呢?
这一切的一切,倘若蒹葭真的记不起以往的事,该让她如何接受?
他又如何启齿,要把她送进另一个男子的怀抱,哪怕,只是——
“皇上,奕茗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圣华公主忽然问出这句话,仿似瞧透了他的心思。
若钦圣夫人真的是奕茗,显然,奕茗对她的出现,也是平静置之的,甚至于似乎并有多少的讶异。
如果不是奕茗遗忘了过去,那就是奕茗真的很擅长伪装。源于,昔日,在锦宫里,她就很精于此道,不是吗?
他收回目光,不待启唇,圣华公主已接着道:
“那是有可能的,她看上去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子。任何她不愿意想起来的人会假装忘记。这是她的本事。”
“钦圣夫人如何,不用公主来说。”西陵夙说出这句话,才发现,竟是脱口而出的。
“那最好。不如等我贵妃礼册完后,就陪皇上一同送钦圣夫人去会觞帝吧,到那时,究竟是真的忘记,还是假装的遗忘,岂不是就试了出来?说不定,不用皇上到那时,皇上就会知道了是真是假的。”
“公主一番美意,朕会好好斟酌。”西陵夙放下筷子,今晚这一餐,对着清淡的菜肴,却更是用不下去了,那汤也只觉腻人得很。
或许,仅是心绪乱了罢……
蒹葭端坐在殿内,晚膳刚传了上来,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筷子,眼角却不时瞧一眼殿外,只是殿外,除了渐起的宫灯,却有任何仪仗的声音传来,当然,除了伺候的宫人外,不会再有其他人。
“娘娘,这晚膳是清淡了点,可娘娘的风寒不定期没好利索,所以,娘娘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千湄见她并不动筷子,不由道。
“只是觉得没胃口,撤了罢。”她干脆直说,也不去勉强自己的味觉。
“娘娘,丧子歹您用点,奴碑才能交差啊。”千涓嘟咬着,兼改却忽然瞧到殿外匆匆行来一人,还有些许细碎的步子紧跟着。
西陵夙回来了?
方才她起身时,她瞧到他从御书房出去,上了帝辇,在宫里,只有稍远点的宫殿,需用到帝辇。
而后,千湄瞧得懂她的若有所思,干脆告诉她,西陵夙是去了曼殊宫。
曼殊宫,虽住着两位主子,可,显然,西陵夙该是去瞧圣华公主的。
于是,她有片刻失神,直到用晚膳,才稍拢了心神,现在,殿外,那人倒是走得愈发近了,殿门口有宫女拦住:
“翔王殿下,您不能进去。”
是翔王。
她坐在榻上,隔着重重的纱幔,宫女的声音确实清晰地传了进来。
“滚!”翔王的声音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她只瞧到,他用力推开那名宫女,大踏步冲了进来。
以往,翔王虽然也有莽撞的一面,可却从来不会像今日这般。
毕竟,这里是乾曌宫。
是西陵夙的寝宫。
千湄忙着急地掀开纱幔出去,要拦住翔王:
“殿下,皇上吩咐了,娘娘需要静养,还请殿下回避。”
想是拦不住,千湄正声道:
“殿下这么闯进来,不为自个想,也请为娘娘的清名着想!”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