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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任何话,看来,隆王不止救了她,还让大夫在她醒来后,将讯息递到了宫里。
连隆王都看出来她不敢正视的心思,还是连隆王都察悉,她不再适合宫外了?
千湄的身后跟着院正,院正极其仔细地诊了她的伤势,遂说,目前不适宜移动,还需再过几日方能上路。
这个意思,千湄让一名禁军传了出去,传去的地方,自然是帝宫。
接下来的数日,是千湄伺候蒹葭的起居,千湄是不喜欢安静的宫女,在她的絮絮叨叨下,不用蒹葭问,也知道,那一日,宫变后,是西陵夙吩咐士兵,以防有诈,无须紧追,并且,连下了数道旨,包括对一应涉及官员的处置。
后宫中,苏贵姬因其父获罪,终受波及,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胥司空虽受了惩处,但所幸没有殃及宫里的胥贵姬。而太后,除了受到些许惊吓,缠绵病榻外,还是周全的。
对她,是在昨日有密信递至内侍省,海公公看了信上提及的关于她的下落,禀于西陵夙,西陵夙才让千湄和一名禁军副将带了不多的精兵连夜赶到这,果然,是真的。
她越来越清楚,西陵夙这样的男子,城府心计,实是太深太深,一步一步,或许,每一步都在他的筹谋之内。
可,这一次,哪怕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仍不愿放她就此离宫,还她自由。
难道是囚为,她灵前的自刎,不在他的筹谋内,让他觉得例外,所以,不放?
唯有让自己这么想,才能遏制心底那不该有的东西蔓延。因为,有些东西,即便看上去,近在咫尺,就能够到,可,最后,始终是她不能拥有的。
既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知道差距的悬殊,不去动那份不该有的心思。
千湄见她神思,在旁轻轻笑着道:
“夫人,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可别生气。”
不待蒹葭启唇,千湄已呱呱地继续道:
“先前奴婢还以为皇上对夫人的好,不过是皇上对那些嫔妃不满,又不能悖了前朝的意思,所以让夫人做了遮挡,可自从夫人被隆王掳走,皇上看上去没什么,却是连笑意都没了。奴婢伺候了皇上这些年,再如何,皇上都是喜欢笑的一个人。”
千湄在西陵夙尚为皓王时,不过是名小宫女,虽不似眉妩那般近身,有些却是瞧的分明的。
蒹葭抿了抿唇,眸光只凝向苍穹中,那半弯皎洁的明月。
他不笑了?
从初见他到现在,她确实见过他无数的笑,或慵懒,或闲适,或暧昧,或疏离,仿佛,他薄唇边的弧度已然成为他唯一的标志,却没有想到,在又一次平息宫变,剪除异己,奠定自己的帝威之后,他有什么不继续笑的理由。
可她不会真的以为,他不笑是为了她。
即便,这样想,会让自个的心底,洇出一丝丝的甜蜜来,但,她不能真的这么去以为。
原来,她连去想一下的胆量都是没有的……
喉口的伤势终渐渐地好转,纵不能说话,但,院正说能启程回京了。
这一次的回京,香车宝马,有着浩荡荡的队列,以最隆重的仪式迎她进了宣华门。
当初进宫的时候,身为宫女的她,走的只是东华侧门,如今,是她第一次,从宣华门入内,玄色的宫门次第开,凝重的颜色,和那深深的,瞧不见底的甬道相映着,是属于她今后的一囿天。
只是,她的车队没有立刻进入宣华门,而是退到甬道旁,稍做了停留。
源于,太尉凯旋的大军正由西陵夙亲自相迎到了宣华门,梢梢掀开窗幔,一旁是千湄抱怨的声音:
“都怪院正,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些个时间,现在,倒要让娘娘等太尉进去了,才能进呢。娘娘,您如果累,靠着歇会。”
沿路,院正担心她的伤口,时不时要求放慢速度,于是,比预计的行程足足晚到了一日,也因着晚到一日,撞上了凯旋的太尉。
她沉默,手抚在喉口的绷带处,千湄瞧她这样,又道:
“娘娘,您看到皇上了么?”
她本掀着窗幔的手,有些滞怔,方才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难道,连千湄都瞧出来,她是想瞧那一人么?
只是,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能看到的,仅是坤国士兵的身影,至于西陵夙,该是在这簇拥的中央,以她车辇的高度,终是瞧不清的。
此时,士兵群中,突然传来些许的声音,不响,听上去,仿似看到什么令人惊讶的景象,千湄好奇地也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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