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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听树上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说道:“朋友,算你有种,胆敢夜闯提督重地。”随着话音,三点寒星奔武凤楼打来。
武凤楼身悬半空,冷遭偷袭,真是奇险万分。知道水陆提督魏忠英已有防备,且有江湖人物保镖。只好半空中一个“怪蟒翻身”躲开对方的暗器,身子向地上落去。
突然,暗中有人大喝一声:“拿刺客!”一阵梆锣齐鸣,眨眼之间,树上、墙角、石后、池畔,“啪啪啪……”弓弦狂啸,弩箭如雨点射来。
奇怪的是光见弩箭射出,人却不见一个。幸得武凤楼练就一身独到的轻功绝技,双臂一震,拔起身来,擦墙而出。就是这样,两中手臂还是擦伤几处,已沁出殷殷血迹。明知自家府中不能回去,只得向城外一阵疾驰,奔出了钱塘门,天色已渐渐明亮。身有血迹,怕露出行藏。放眼看去,六和塔巍然在望,灵机一动,迅即向古塔奔去。
此刻,天上阴云密布,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幸亏天阴下雨,六和塔游客无几,武凤楼才得安静地歇息下来。他先用刀创药包扎了伤口,所好皆是擦伤,并不严重。只是他悲伤过度,疲劳已极,又一天一夜未进饮食,真是苦熬苦挨。只好运用内功,驱除疲劳。
抬头看看天气,雨已渐小;再看看身上,衣服上的血迹也已由雨水洗去。想弄点吃食,顺便打听一下消息,遂从钱塘门进入城中,到一个面食铺要了几碗素面,一盘包子,吃了下去。在掏钱的时候,突然带出了那一方白色的罗帕,上面用金线刺成的两行字迹犹清晰可见。
看到这幅罗帕,心中禁不住一阵子剧烈的跳动,暗恨自己有眼无珠,竟把仇人之女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想到这里,牙关一咬,刚想把这幅罗帕随手扔掉,猛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暗想:魏银屏受我救命之恩,许以重报。幸好,嵩山之上我没告知她姓名,她怎知我是武门之后?何不借机求见,倘得进入两江水陆提督府,乘机杀了她的全家,纵然身遭凶险,总可以报了血海深仇。
看来,只有这一招棋可走了。
武凤楼打定主意,又仔细考虑好问答之策,径向水陆提督府走去。刚到府前,一个旗牌模样的武官迎了过来,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两江水陆提督重地窥探?还不与我快滚!”
武凤楼瞟了他一眼,冰冷冷地说道:“往里去传,我要见你们小姐。”
武凤楼这句话一出口,那武官竟然嘿嘿一阵冷笑,说道:“好小子,你长几个脑袋,竟然要见我们郡主!也不撒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配吗?你要一定想见,那也行,赶快回去;或者上吊,或者抹脖,下辈子投胎在帝王之家,十八年以后再来。”
武凤楼是何等人物,怎能容忍得下那武官的冷嘲热风?刚想出手给他一点厉害尝尝,但转念一想,我此行乃为复仇而来,岂能因小失大?遂强压怒火,冷然说道:“你别狗眼看人低,趁早回禀。不然,小爷爷我自己进去了。”说罢,一抬腿,作势硬闯。
那武官一见,哪里容得?左手猛抓刀鞘,右手紧握刀把,拇指一按绷簧,“啪”地一响,腰刀已经抽了出来。
那武官刚想动手伤人,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厉声斥道:“袁老八你想找死?快快住手!”
别看那个武官冲武凤楼耀武扬武,不可一世,可一听这声叱喝,顿时矮了半截,乖乖地将腰刀重新人鞘。
武凤楼一眼看去,正是魏银屏鹰愁涧遇险时,随侍左右的兰儿。
兰儿喝退了武官,快步走到武凤楼面前,盈盈下拜说:“哪一阵香风把少侠吹来的?嵩山别后,郡主念念不忘大德,渴求一见呢。”
武凤楼侧身还了一礼,说了声:“不敢当。”
这一来,把那个姓袁的武官直吓得真魂出窃,扑通跪倒、连连叩头不止。
武凤楼并不理会,随着兰儿走进府内。兰儿边走边絮叨:“郡主自嵩山遇险回来,一下子变得沉默多了。昨天还说起受少侠舍身救命的大恩,不知姓名,答报无门,今日少侠翩然登门,郡主不知该有多么高兴呢。”说着,带武凤楼走进了一座厅堂。
兰儿先让武凤楼坐下,又笑着对他说道:“委屈少侠稍坐一会儿,我先去通报郡主,然后再来伺侯少侠。”说罢,翩然而去。
武凤楼等兰儿走后,立即站起身来,瞥了全厅一眼。只见东间后墙放着一张凉榻,西间窗前一张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几卷古藉。东山墙悬宝剑一口。中间一张大八仙桌,上放着一套非常精致的茶具。后墙上悬中堂,是一幅《虎啸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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