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部分(第1/4 页)
鞯梗�薪�淇炻�灰弧�
“这”舟中老者蓦然惊觉:“这是败军!岳雷已经打到风陵渡了?这般了得?这伙败军不在少数,前后已经过去数千。岳家军究竟有多少兵马?”
此时这伙败军前锋却已经抵达风陵渡码头,码头上停泊的渡船被抢掠一空,当先数艘大船不必说了,特别是挂晋城商号旗号地,早早被几员主将抢下,牵马上船,驶离码头。而后续的金兵则为一艘艘小船抢破了头。镇上街市间自然没有行人,但眼下被惊醒的镇中百姓却又哪里敢出门看热闹?只有数千金军在码头上拔刀相向,自相残杀,不时有死伤者自舟上坠水,惨叫声,厮杀声,数里可闻,已经驶离码头的金军个个站在船上,回看码头上激烈厮杀,都黯然不敢久视。勇悍者刀刃上犹自滴着自家战友的血。
阿鲁补此刻便立在船板上。满面疲累。也不忍回头多看。
自昨日之败,阿鲁补率部夺路而逃,至今晨,一夜之间,在解州地面有如无头的苍蝇,东逃西窜,所幸地是。后面的追兵也不十分熟悉道路。双方一追一逃,于路厮杀。这一路上过万逃兵不断折损,到现在赶到渡口的不过三四千骑,大半已经损失在途中了,若非今早一队落后的金军拖住了岳家军大队追兵,只怕眼下这点兵马也难逃噩运。
“杀!”
风陵渡外,蹄声再起,此番却是“岳”字旗高举,马背上众骑皆黑着眼圈,却仍然杀意高涨。早前的一战,夜色如墨,双方都失却了大半火把,乱军之中哪里晓得阿鲁补残兵已经逃遁?将要大举追击,却被一队金军缠住脱不得身。好容易杀到天明,将一众金军尽歼,却才晓得走了阿鲁补,此时渐渐天明,不消多说,紧紧跟随上来时,早知道阿鲁补必是往风陵渡夺船逃命了,虽尽了全力追赶,却哪里赶得及?
风陵渡口,一众金军抛却马匹,只为夺得舟船上一块立足之地,眼下岳家军杀到,再想找马匹,却哪里能够?加之在码头上挤作一团,连逃也无路可走!岳家军杀到时,竟然有数百金军前后一挤,纷纷落水。四月中的辰时,黄河水仍然冰冷沁人,金人本来水性就差,稍移时,水中也淹死无数。
“杀!半个也莫留!…
牛皋舞动双锏,一路打将过去,几乎自码头跌落水中,这才堪堪勒马,回首看时,风陵渡上,除却坐地而降的数百金军,再无半个走动金人了,这才悻悻对着河面啐道:“阿鲁补狗贼!开封城下,竟敢追你家牛爷爷,如今老爷也追你一番,如何敢抢咱地船逃命去?!呸!………
远处,阿鲁补只能看到码头上牛皋隐隐约约地身影,却听不到这番叫骂了。
“杨叔叔,要不要渡河追击?”岳雷立马河岸边,犹自不能过瘾,对阿鲁补逃出生天颇为不愤。
“贤侄,穷寇莫追”杨再兴四下环顾,见金人在渡口扔下两千多骑,仓皇而逃的不过千余骑,对这一战已经很满意了:“渡河一事,非同小可,粮草转运,兵马调动,颇费时日。阿鲁补此去,还能有何作为?便放他多活几日吧!此战之初,为叔之意,不过取下解州至泾、渭一线足矣,只要守得住这数个州县,东面封住太行诸陉,河东已经尽在囊中,以岳家军眼下数万兵马,连守城也颇不足,岂合妄求?”
岳雷哪消杨再兴提醒,自兵发泽州府,岳雷早就明白杨再兴意图,初时只道取下汾州、太原为犄角,就已经可以与河东撒离喝周旋,岂料撒离喝授首,河东地面势如破竹,眼下取得偌大地方,再打下去,确难以为继,初时近六万兵马,眼下只有三万余还可机动,其余多分布在各城中防御,哪里还能够抽得出多余兵马来?
强自打下去,或者能够多打下几座城池,但此后呢?
面对金人反扑,岳家军再无半点进取能力,只能一座城一座城地苦守,并在最后一座座地丢失,这样的胜利有什么价值?
已经取得河东地面,南有大河,东有峻岭,好生经营,岳家军异日未尝不能在河北地面与整个大金争一日之短长,眼下却非其时!
“岳二爷!”远远街市间,突然跑出来数人,皆作金人装束,却有晋城商号徽记,极易辨认,众军这才没有将弓箭刀枪招呼上去:“可巧,竟然在此间遇到岳二爷大败金狗!”
跑出来这几人喜形于色,后面却有一人缓缓揭去头上斗笠。
岳雷与杨再兴、牛皋见了此人,都是面上一愕,瞬息间纷纷跃下马来,杨再兴与牛皋不过拱手作礼,岳雷却是眼中含泪:“刘叔叔!”
刘也是眼圈一红,抢上前却伸手一扶:“好!好!好!好!贤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