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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道前往醉花楼。一路上只见满城鼎沸,热闹异常,大街小巷中人人穿上好衣裳,涌向花街,盼着站个好位置看舞龙耍狮。他们一行人入了醉花楼二楼雅座,袁绍之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独得包间一处,在水榭另一旁,开了窗正对花街,在此时节,却是千金难求的观景好位子。一眼望过去,满街张灯结彩,玉树琼枝均挂满霓裳霞批,低下熙熙攘攘,欢声笑语,男女老少,皆是喜气洋洋。
许是被街上的喜庆感染,林凛嘴角微笑,一双明眸熠熠生辉,笑道:“好一派盛世光景,这里的百姓,逢此佳节,均如此热闹么?”
袁绍之笑答道:“小凛才刚盛世二字虽是过誉,然却也道出些倪端,今年政通人和,又推行秋冬粮食两耕,谷物丰收,吃饱穿暖了,人才会有余钱有闲情来过节,说起来,今年倒真是这么些年,最为热闹繁华的。”
旁人不知,白析皓却心知肚明,那秋冬粮食种植法却是昔日晋阳公子的手笔,想到为天下百姓带来温饱安乐的人,此刻便坐在自己身旁,心中甚是骄傲,忍不住伸出手去,于桌下轻轻攥了林凛的手。
林凛朝他微微一笑,道:“却不知那坛陈酿,何时方得?”
袁绍之哈哈大笑,道:“就来了,小凛不擅饮酒,想不到却比我等老酒虫还急。”
他话音未落,却见一个模样精干的小二满脸堆笑,高声唱诺道:“醉花红一坛,上咧——”
随后两名小厮抬着木台而来,上面红绸布中置着小小一坛雨过天青色坛子。袁绍之一见之下,眼睛都直了,忙不迭站了起来,迎上笑道:“快快,置酒置酒。”
那小二也是见惯不惯,将三个敞口白瓷碗放在三人面前,熟练拍开坛子泥封,顿时一股浓烈酒香扑鼻而来,再缓缓将酒液注入碗中,只见其色绿得无有杂质,衬得那莹洁瓷碗,真若上等翡翠一般。小二笑嘻嘻地道:“十年陈酿醉花红,各位爷慢用。”
袁绍之喜得合不拢嘴,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包,递了上去,那小二也不推辞,放在托盘中,又退了回去。林凛奇道:“为何要给红包?”
袁绍之只顾着盯着酒看,头也不抬道:“这十年佳酿,今朝得饮,好比姑娘出嫁,新妇入门,娘家怎么着,也该讨些彩礼回去不是?”
林凛笑道:“比得好,袁大哥,我瞧着你的模样,可不就是心急拜堂的新郎官么。”
“新郎官有个屁好,”袁绍之眯着眼喝了一口,啧啧称奇,笑道:“老子便是一口气娶十七八个媳妇儿,也比不上坐这醉花楼上,喝口小酒来的畅快淋漓。”
白析皓与林凛闻言哈哈大笑,也随意饮了一口,此酒芬芳扑鼻,入喉后更有连绵不绝的醇厚之意,林凛只饮一口,便已是双颊酡红,眼中带了三分水意。白析皓宠溺看他,低声嘱咐道:“只一口,不能多了。”
林凛微笑点头,正待说话,却被楼下一阵锣鼓震天惊起,他往窗外望去,却见醉花楼曲折蜿蜒的长廊式楼间雅座,此时已经坐满了人,瞧着那穿戴打扮,多数是益华城中的达官贵人。此时热闹嘈杂,并无人朝他们这多看一眼。林凛瞧楼下花街,现行锣鼓已到,才刚拥挤的百姓被一对官兵分开两边,他正感奇怪,却见一行四抬轿子,慢慢过来,两旁护卫森严,显是来了什么要人。袁绍之见他神情专注,便也凑过去瞧了一眼,随口道:“哦,那是益华城州府周大人,极是精明强干,为官也算公正严明,只是不好亲近,奇怪,今儿个怎么倒想起与民同乐霈恩均了?”
白析皓笑笑道:“一年难得乐一回,这官再怎么着,也是父母官,这点样子装来何难?”
林凛瞧着被官兵推搡驱赶的百姓,皱眉道:“若是这般,是扰民还是与民同乐,还真是未知,不好……”
林凛的视线骤然变冷,仿佛见到什么不想见的东西,白析皓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见那轿子停下,一个身穿常服的富家老爷快步而出,瞧着周围官兵对他的恭敬,当就是那什么周大人。只是这位周大人却不忙进楼,只躬身到另一旁轿子候着,那轿子里的人也不出来,却是其他两台轿子内抢身出来两名男子。其中一位年纪轻轻,却身板标挺,英姿不凡,那张脸,便是隔了老久,白析皓也能一眼认出,那便是当初南巡一路,伺候萧墨存的贴身小厮,后来变故后,被擢升三级,成为大内最为年轻有为的二等带刀侍卫王福全。
白析皓骤觉林凛握在自己手心的手变得冰冷颤抖,脸上虽被易容等物遮掩,但眼睛中那惊慌失措却掩饰不去。他暗叫一声糟糕,隐隐约约猜到什么,果然,只见王福全卑躬屈膝地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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