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3/4 页)
政策丧失信心,迫切需要新的理论和政策,于是凯恩斯在其著作《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The General Theory of Employment;Interest and Money)中提出因应之道,而此书也为他奠下不朽的声誉。他主张国家干预,并认为通过政府的充分就业政策可以使经济从衰退中复生。
�杜林(Eugen Dühring,1833—1921):哲学家、政治经济学家、作家,也是德国主要的实证主义者。因攻击军国主义、*主义、宗教和犹太教而树敌甚多。现在回想起来,赫姆应属于凯恩斯学派�,却比凯恩斯早了40年。他认为国家干预有其必要,然而一般传统的看法则不能接受经济受到政府的干预和操控,或者只相信供给面的管理。赫姆认为政府应该操控货币、信用和金钱,但传统的看法却认为这种操控没有效果,终将失败;他更相信增加消费者的购买力将是经济复苏的万灵丹。然而在1890年的时候,却无理论工具,也没有资料来支持这种革命性的理论。从某方面来看,赫姆实在是个不善表达的先知,而不是有系统的思想家。从赫姆的经济学观点来看,可看出他的怪异,和他对父亲的态度有点异曲同工之妙。这点,我们要从赫姆所崇拜的经济学英雄杜林�谈起。
如果说杜林在经济学历史上有什么地位,那就是他是恩格斯的箭靶。在《反杜林论》(Anti�Dühring)这本*主义的经典之作中,恩格斯对杜林大肆攻击。不用读完全书,我们就知道恩格斯的立场了。对《反杜林论》一书的读者而言,杜林已经完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赫姆·施瓦兹瓦尔德。赫姆在索斯诺维次大学求学时就读过《反杜林论》一书,自此反而对杜林佩服得五体投地,终生不渝。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赫姆每年都会去德国东部的耶拿——一所小小的大学,他的英雄就长眠于此。赫姆在杜林的墓前献上花圈,流连凭吊。但是杜林之所以吸引赫姆,并不是因为他的经济学,赫姆至为精明,知道杜林的脑筋实在是像一团糨糊。让赫姆倾心的原因,是19世纪的经济学家中,只有杜林极端而且强烈地反犹太。
第2章 赫姆和吉妮亚(6)
这种反犹太的情结当然要比希特勒来得早。当时反犹太不见得一定会有什么后果,赫姆并不是唯一以反犹太来解决自己内心冲突的欧洲犹太人,*也是一样,和赫姆同时代的人,如维也纳的弗洛伊德以及法国的柏格森�也是,借着反抗,来面对自己的犹太血统。弗洛伊德晚年的主要作品《摩西与一神教》(Moses and Monothei*)就探讨了这个问题。赫姆不像*那样对犹太人不具任何个人情感。他的妻子是犹太人,唯一的好友,一位维也纳的银行家,也是犹太人;当时那些银行家大都是犹太人出身的。这个银行家好友信奉的是正统的犹太教,从他教导儿子的方式可见他的宗教狂热。他儿子是我的同班同学,班上那么多犹太人,就他一个人每星期六都不读书、不写字或是不背书。犹太长老的儿子也在班上,他都没这样。
�柏格森(Henri Bergson,1859—1941):法国哲学家、作家,192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生命哲学和现代非理性哲学的主要代表。当然,赫姆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纯正的犹太血统,然而他还是认为犹太人是现代世界的罪恶之源,更因为犹太人多是中产阶级,贪得无厌而且精打细算,而认为他们是毒害社会者。身为犹太人对他来说,并不是种族或是宗教的问题,而与态度和精神有关。赫姆自己知道他已弃绝犹太人多年了,而且尽可能表现得完全不像个犹太人。
当时,奥地利的官场可说是相当冷酷,派系恩怨很多而且见不得别人好,因此实在令人想不到像赫姆·施瓦兹瓦尔德这种人会有立足之地。他这个人脾气暴躁、粗鲁,欠缺谋略,令人退避三舍;从名不见经传的索斯诺维次大学毕业,而非自维也纳大学出身,还放弃财政部的要职,跑到“商业博物馆”服务。他的妻子和他一样激进、反犹。他们没有钱,也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却对每一件事都有意见,而且常高声表达自己的“高见”,不是*了别人,就是让人觉得可笑,再加上那恶毒的舌头,和他交往过的,多半成了敌人。这样的一个人就像是阿雷钦(Sholem Aleichem)作品中的反英雄角色,或是伊撒·辛格(lsaac Bashevis Singer)写的犹太人悲喜剧中的人物。
然而,赫姆还是力争上游。有一次,他终于有机会晋身成为枢密顾问官,也就是奥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