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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是萧家祭祖大典,林峰迟疑道:“为什么是明天?”
莫如根本不理会林峰的疑惑,目光冷峻:“明天午时出发。”
早上还在犹豫不决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把握熬过刑罚,万一撑不住死了,也要躲得远远的,绝不能死在他面前。
让他痛骂、怨恨自己一辈子吧,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小雨,磨墨!”莫如披衣而起,他要给父亲留一封无情的信,无情可能伤心,却不会死人。
小雨看着公子揉了一张又一张纸,称谓从“父亲”换成“萧倬凡”又换成“萧二”,语气一次比一次冷淡,不由大赞,心头狂喜,公子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开了。
写完信,莫如虚脱得瘫倒在床上,头上却一滴汗也发不出来。
看着渐渐发白的窗户,回头对小雨道:“把我的金针拿来!”
祭祖仪式
萧氏祭祖仪式隆重而简洁。
祠堂大门敞开,大供桌上摆放牛、羊、猪三牲贡品,青铜香炉中插着三支大香,蜡烛一对。
各支长房侍立在祠堂内,年满十六周岁的男丁恭立在院中,鼓乐声起。
萧倬凡已被族谱除名,按规定不得入内,只能长跪在祠堂门外等候传唤。
回想这一生感觉很失败,年少肆意妄为被逐出家门,爱妻失散多年缘尽终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孝顺儿子却又生分成这样,到临死连个相伴之人都没有。
萧倬凡一夜无眠等着莫如,可儿子终究有来,孤灯长夜,寂寥独守,眼前满是儿子在野地里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无助哀求的场景,恐怕真如大哥所说自己“伤了孩子的心。”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抱起儿子,将他揽着怀里,可惜,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冷,到了心底。
孤独、自责、悔恨交加
祠堂里悄悄走出来一个人,到他身后撩衣跪下。
“如儿,真的你来了?”萧倬凡声音都是哆嗦的,眼中闪着欣慰的泪花。
儿子终于来了,上天一定听到了他的心声,竟然又赐给他一个机会,倬凡伸出颤巍巍的双手想揽住他的儿子。
莫如却慌乱得避开了,留下倬凡双手在空中尴尬得虚张着,怔在那里。
趁着无人注意,莫如将一个东西塞进萧倬凡的手里,压低声音道:
“把这粒药含在嘴里,受刑的之前吞下去,您不会有事的。”坚定的目光给人无比信心。
接过药丸,倬凡感慨万千,“如儿,爹,对不起你,你能原谅爹吗?”酝酿了半天终于将歉意说出口,回头却发现莫如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
无比怅然,越发悔恨。
主祭人萧毅带领全体族人向祖先跪拜叩头后,由祭司宣读祭词。萧毅得空余光一扫,发现站在萧彤身边的莫如脸色苍白,身体打飘不禁皱了皱眉,莫如显然发现爷爷在看他,忙打起精神笔直站好。
祭祖礼成,第二项就是对不孝子孙的惩戒,萧毅居中落座,一脸肃穆。
有两个子弟不尊师长,聚众斗殴被捆绑在刑凳上一通板子噼啪作响,一时间惨呼连连。
几位长辈们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对杀猪般的惨叫充耳不闻,这场面在萧家早已司空见惯,他们喝茶的喝茶,剔指甲的剔指甲,静等着下一出“大义灭亲”的好戏登场上演。
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子被水泼醒,伏在地上嘶哑得说了声:“谢掌门教训。”被人拖走了。
“传萧倬凡。”隔了一会,萧毅沉声道。
“传萧倬凡——”传话声嘹亮,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睁大眼睛转过头向门外望去,萧倬凡一步步手足并行至祠堂中,规矩得跪好,萧毅喝问道:
“萧倬凡,你若想重返家门必须经‘千创百孔’血洗罪孽,你可想清楚了?”
“是,不孝子孙萧倬凡心意已决,甘愿接受惩罚,只求祖先宽宥还我族籍。”
“好!”萧毅挥挥手,一旁的人双手捧过白布包裹。
“倬凡去了,爹爹保重。”萧倬凡含泪向萧毅磕了个头,一狠心脱光了所有衣衫,赤身 裸 体伏在刑凳上,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身体有些发福,棕铜色色的肌肤光洁平滑,早年家法的痕迹已很难找到。
一阵风扫过,白布抖开盖在萧倬凡身上,只留脑袋露在外面。
萧毅一点头,“行刑”,随着呼喝声,带有木刺的棍子重重落在背上,鲜血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