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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叔怎麽也会在呢?”
白幼宁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胡駸。
江城子才惊觉身边还站了个舞会主人,也把探究的目光移到胡駸脸上。
白幼宁一直笑著,此时更是嘴角丰满到让人觉得他正极其得意。胡駸自然也察觉到了,这江城子一见到白幼宁,就像忠犬见著了主人,眼里立时没了其他,目光炯炯的,让人看了就不免气闷。
胡駸暗自压了心中的不满,正了身说:“白先生是父亲特意请来的,望日後交好。”
江城子被这句文绉绉的话噎了一下,有点想笑,好不容易忍住了,抬眼去看白幼宁一身光华的绸缎,又觉得不这麽别扭了,白叔总是能将人往旧时代里带的。
自始至终白幼宁都不言不语,只是用那种长辈般和煦的但是也有些盛气凌人的笑容摆著,在胡駸说完後又点点头,举举杯就转身走了,他这番并不会不适当,本来胡駸他们就是小辈,他用几根瘦长晶莹的手指托著的那杯红酒,不是什麽人都能受住那杯沿碰过来的敬酒的。
胡駸站在原地,目送白幼宁的背影,面无表情。
这到底是个多大的敌人他不得而知,但这是他的第一个挑战,不仅仅是做给父亲看的,哪怕他现在没有百分百指向仕途的心,但这种官场和商场的角逐,果然是个男人的话,都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胡駸……”江城子在一边喊了他的名字,眼里有了那麽点犹疑。
胡駸转过头来,看了他一阵,然後笑笑,“以後如果我接我爸的班,说不定还会跟你这干爹打交道。”
“哦。”江城子微微点了点头,“我去看看那边,好像有鸡尾酒。”便这麽把话岔开,朝不远处的长桌走过去了。
胡駸看著江城子那撮翘著的头发,颠颠地跑远了,他不由想,白幼宁怎麽就能允许干儿子蠢成这样呢?
江城子一边在眼花缭乱的鸡尾酒杯中无目的地挑选,一边在脑海里回味刚刚胡駸那淡淡的几句话。他跟白叔跟了那麽多年,自然知道白叔都是在做什麽生意,而胡駸家是被公认的……怎麽说,官宦世家吧,他虽然知道自古官商勾结,但也没想到能这麽祸害的,白叔不仅仅是做生意,而且都是做非法买卖,胡家却那麽明目张胆地邀请他,甚至胡駸都能用那麽平常的语气跟他说那种话。
江城子突然觉得,他跟胡駸这近半年的相处,都像蒙了一层漂亮的朦朦胧胧的纱。他像所有正常的高中生一样跟胡駸上学放学,早恋来得隐秘又可爱,但是今天晚上,就那麽简单的几句话几个笑容,就把那层纱揭开一个大窟窿,霍霍得漏著风。
他过去觉得他跟胡駸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地痞流氓,胡駸是富家公子,可这回胡駸的背景可以和他的背景联系到一起了,他又十二万分的不愿意,甚至心烦气躁地想砸掉几个瓶子。
哪知道江城子才有了这个念头,手却明显快过了思维,喧闹的舞会被哗啦啦一连串器皿破碎的声音打断,所有人都停下交谈朝声源出探望过来,只剩尽职的大提琴手还在拉弓,高耸穹顶的豪宅仿佛顿时陷入了戏剧现场:人们的议论声还没响起的前几秒,大提琴激烈高昂,上层社会的舞会上,出丑的贫家少年。
江城子正窘地连耳根都烧起来了,低著头看著碎了一地的亮闪闪的碎片,无错到了极点,他不由自主地抬头张望,本能地想要寻找胡駸,但是渐渐聚过来的人群缝隙里,连胡駸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
而这时候的胡駸正站在不远处,抿著酒杯里浅绿色的液体,看著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无措地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的江城子。
怎麽会那麽蠢呢?他真心实意地想著,然後又抿了一口酒。
这种时候,在偶像剧里,一般会有个光芒万丈不逊於男主的帅哥,走到……呃,走到女主(也可以是另一个男主啊口胡!)的身边,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掌,眼里柔情荡漾,启唇来一句:“你还好吗?”
好你妹啊!!!!!
江城子看著面前满脸肃穆的中年人,想著他要是没有来这个破舞会就好了。
江城子的举动惊动了这座豪宅的男主人,胡駸的爸爸,胡简章。
那中年男人在自家儿子带著面前这个少年进门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他们了。胡简章知道儿子正在通过白幼宁的某个干儿子接近对方,也多少从手下人那里知道,儿子跟那年轻人的关系有那麽点匪夷所思,不过他向来是不看重做事的过程而只看重结果的。至於儿子本身,胡简章从儿子出身起就很少过问照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