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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路遥收了剑,重新站直,他掸了掸衣服下摆,正色道:“但是,我不要你的命,所以,对于我而言,你和路边的野花野草没有区别,生与死都只是这世间万物中微小而薄弱的一环,有你语无你并无异样。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为别人活着,再难的路你得自己走。小朋友,记住了,命是自己的。”
少年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被路遥打断,他说:“就凭着你的这手活计,你就饿不死,没必要跟着我受苦受累。”路遥从袖子里拿出半个白面馒头,抛到半空,接住,如此循环往复了二三次,才稳稳当当地拿在手里,他歪着嘴笑了笑说:“这方面你比不过我,不过你根骨不错,要是遇着了有缘人,以后啊,必有一番作为。当然啦,这种话哄哄那种大少爷还成,你的话,不出三年就不会信了。”
“先生,我是真的想要跟着你。”少年说。
路遥将半个白面馒头抛了过去,少年伸手接住,他不理解路遥此举意味何意,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他。
“我不会相信一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我知道你缺的是什么,可是你缺的东西,我真的给不了你,我都缺着呢。”路遥半蹲着,摸了摸少年的头,“你不该跟着我,会毁在我手上的。”
“先生既不愿收我,又何出此言侮辱于我?”
“瞧你这倒霉催的熊孩子,我哪句话侮辱你了?”
“我也是迫于生计,但是若是先生肯收下我……”
“打住!”路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是不会收你的,就算你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有用。不过……”
少年顺着路遥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羸弱的少年跟在一个须发全白,穿着简陋的粗麻布衣服的老者身后,时不时随着老者停下脚步。
“不过,他应该可以帮助你。”路遥说,“看见那个人腰间佩戴的那个腰佩没有?好东西!如果你顺到手了,我敢保证起码你半年的温饱不用愁了。”
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路遥,支支吾吾地说:“先……先生是让我去……去偷窃?”
路遥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看着他反问道:“你现在文不能文,武不会武的,不偷不抢你怎么活得下去?不是我说,不要眼高手低啊小朋友,要是小偷干出来了,那就是盗圣了,你说是不是?”
“我不能凭白无故去偷别人的东西。”少年坚持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路遥双手一摊,“我就带你一个月吧,不过……只一个月哟。”
“先生!”
眼瞅着少年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路遥摆摆手说:“这一个月我不会刻意教你什么东西,你能学多少算多少。”
“谢谢先生!”
105、第一百零五章
路遥离开无名谷的时候正值阳春三月,乍暖还寒的时候,柳树才将将冒尖芽儿,但莺燕已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站在树枝间、房顶上清脆地鸣叫。初春时节难见碧空如洗的景色,或团或片或丝的云块挤在一起,遮蔽了大片湛蓝的苍穹。
这天,天才将亮,东面儿的天空与青山交接的地方散发着柔和的光辉,缥缈而遥远。路遥在院里练剑,少年搬来个板凳坐在一旁观看,手中捣着草药。
路遥练剑的时候不许他在一旁比划,看到是可以,只是要干别的事儿,不能干看。一心二用已是不易,少年还得时不时提防着从各种刁钻角度投射过来的小石子一类的东西,稍不留心,被射中的地方就会淤青,隐隐疼上好几天。
少年从来不在路遥面前抱怨,已经过了撒娇的年龄,较于普通人家的孩子多了份沉稳与内敛,路遥是极喜欢他这种个性的。只是性子太沉闷,和他说话,要是无关轻重的,你凑他跟前重复说上四五遍他才回你一遍,还是那种不情不愿的。
路遥收了势,把木剑插回腰间,他走到少年面前,蹲了下来,好让自己的视线略低于少年的视线。
“今天瞧清楚了吗?”
少年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他把手中的研钵放在地上,捡起早就放在一旁的树枝站了起来。路遥将束起的发辫紧了紧,斜倚着院里种着的那棵大树向阳的一面,席地而坐。
和别人不同,路遥的剑法不仅没有名字,练套路都是没有的,他的一招一式皆毫章法可循,全凭着自己的高兴。这对少年而言既是好事也是难事,好在自己的剑法不会被人看出出处,难处是这剑法不容易记,虽说都是普通招式,但是能衔接的那么天衣无缝,也绝非一日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