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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社稷为重,弃父留朝,继续办事。”
万历帝道:“母后的意思是真要儿臣强夺太师的人子之情了?”
慈圣皇太后道:“这就是损人利己的绝招儿,为娘帮你下决心。也只有这样,新政才能不致中断,皇儿也有机会窥测众臣的心理。”
仁圣皇太后道:“如果让张先生一走数月,损失可想而知。”
万历帝道:“如此说,母后这一招儿棋十拿九稳了?”
慈圣皇太后道:“皇儿可以试试嘛!”
万历帝道:“好!二位母后……”
冯保手捧一本奏折大步进门道:“皇上,又有人送奏折来了!”万历帝问:“冯伴,这又是谁的奏折呀?”冯保道:“禀皇上、二位皇太后,是张相国托奴才呈送的奏折,他说十万火急,就不亲自来奏了!”
万历帝道:“呈过来。”接过奏折看了一眼后转交慈圣皇太后说,“母后,请您看看,太师真有‘三’下子!”
慈圣皇太后接过奏折一笑道:“张先生已经坐不住了,惟恐你批准他‘丁忧’!”看着看着,竟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并读出了声音:“微臣张居正先考谢世,为子痛之加痛,难以自拔。家父在弥留之际,思儿心切,未能谋面。居正侍君朝堂,顾全大局,无计分身,也是理所当然。然而,乌鹊尚知反哺,羊羔知食而跪乳,今微臣却不能守巢侍父,丁忧守制,憾也!愧也!悔也!泣也!今方父子两界,复活无望,阴阳不见,昼夜难舍,愧疚在心。实也!切也!身为儿,悔作当初,父在世时未曾行孝;身为父,悔作当初,儿在旁时竟然许国。乌呼,憾也!愧也!悔也!泣也!综而叩之,儿应扶灵尽孝!乌呼……”
万历帝听至此道:“啊!这简直像是李密的《陈情表》了!”
慈圣皇太后道:“你听着,还有呢!”接着念,“综上所述,微臣叩请吾皇明见,体臣苦衷,了臣夙愿,准许丁忧,守制孝父;皇恩浩荡,不胜感激。诚笃乎!深泣乎!待微臣补欠孝道之后即归,则更当以十倍、百倍、千倍、万倍之忠心报答圣主厚恩!微臣张居正叩首。”
第四十五回 张居正巧施欲擒故纵之计 万历帝降旨廷杖大臣肉皮(2)
慈圣皇太后将奏折递给冯保,踱步就位道:“奏章写得不错,可谓情真意切,无懈可击。可惜呀,他放着大明的相国不做,非要当蜀臣李密不可。皇儿,咱们可不能当晋武帝呀!”
冯保道:“也许,他这是文不对心,故意虚晃一枪。”慈圣皇太后道:“宁可信其有!”仁圣皇太后道:“不可信其无!”
慈圣皇太后道:“皇儿,一定要拦住他!”
万历帝道:“遵母后懿旨!冯保听旨!”
冯保道:“奴才在!”
万历帝道:“你立刻前往太师府传朕口谕,叫他明晨务必上早朝!”
冯保回答:“奴才领旨!”退出。
却说太师府明烛高悬,照耀如同白昼,院中央高搭灵棚,一口黑漆大松木棺材停在灵棚当中,棺木前摆放着供桌,供桌上摆放着果品和一盏长明灯。供桌前有一个烧纸瓦盆,瓦盆内烟雾缭绕。在灵棚的左前方,数名超度亡灵的吹鼓手们不断地吹打哀曲。张居正和儿孙们、夫人和小妾玉奴以及丫鬟仆人们分别跪在棺木两侧,随时为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磕头致谢。
冯保走到灵前悼念,行鞠躬礼,礼毕。
一男知客高喊:“还礼——!”
张居正与夫人等磕头还礼,礼毕。张居正来到冯保面前施礼道:“不知冯公公驾到,有失远迎,当面恕罪!”
冯保道:“好说好说!奴才传皇上口谕,明日早朝,皇上要相国准时着朝服上朝,不得有误!”张居正道:“居正领旨!”
冯保附耳道:“相国,明晨朝上,皇上要与相国合演一出‘夺情’大戏,然后派您去大兴、宛平两县巡视,了解农桑,总结经验,树样板,扬声威,开先河,富大家,逐步向全国推广。高兴不高兴呀?”
张居正不卑不亢道:“冯公公,皇上真要夺卑职‘丁忧’之情吗?”
冯保笑而所问非所答道:“相国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用心呀?”
张居正道:“是是是!”冯保道:“依在下想来,又要有热闹看了!告辞!”张居正拱手道:“送冯公公!”冯保挥手谢送……
旭日的曙光刚刚照亮金銮殿,带有一种特殊意义的皇帝早朝就开始了。宝座上,万历帝正襟危坐,面露不悦。御基下,冯保照例值事。文武群臣鱼贯而入,文东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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