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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水白黄云秋,行人河边相对愁。
天寒野旷何处宿,棠梨叶战风飕飕。
生离别,生离别,忧从中来无断绝。
忧积心劳血气衰,未年三十生白发。
……
一曲终了,余音尚嫋嫋,琴音、剑舞、唱和在同时停住,众人皆快意大笑,早为那两个陌生人端上美酒肉食,嘘寒问暖。
化琉族往往一生漂泊,推己及人,对待流浪在外的人非常友善宽容,好客成风,且不问出处。如今这两人在旷野中夜奔而来,显见是无处可去,又当众献技,自然以贵客之礼相待。
“在下仇心,於故乡结下仇家,现与义弟归晴亡命在外,身无长物,日日风餐露宿,无处可归。”高大男子接过化琉族少女递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站起身向周围团团作揖,“诸位适才也看到了,我义弟精通音律,在下粗疏会些剑舞,希望能留在贵处献艺栖身……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在下艺队首领耀华,阁下剑术舞艺皆属精湛上乘,谈何粗疏,真真过谦。”艺队中一名中年女子站起身来,轻轻浅浅地一笑。
虽然她步入中年,同留在化琉族的中年女子一般,美风华已失,但举手投足间的精致、眉稍眼角不经意的风情,仍然足以令人侧目。
“我们将於两日後於牵萝新主前献艺,阁下能在此时加入,是我艺队幸事。”耀华拿起旁边盛满酒液的酒碗,临空一举,“为仇心的加入,今夜无醉不欢!”
仇心望了望身旁的归晴,露齿璨然一笑,将手中酒碗再度斟满,一饮而尽。
好烈的酒,一口气喝下去,烧得人从胃到嗓子一片隐隐灼疼……如果佑非在这里的话,必定会很高兴……那家夥,到了最後,也不知道他酒量的底线在哪里呢……
“嘻嘻,仇心,我们化琉的酒是出了名的烈,化琉人的酒量也是出了名的好……你慢点喝没关系。”
化琉族艺队向来以首领为尊,如今首领既然接受了仇心,大家也不再只把他当客人看。
一位化琉少女掏出块织帕上前,笑著擦去了仇心眼角流下的泪水。
“呵呵呵……”围著篝火的艺队众人,个个脸被火烤得红彤彤的,见此情形发出一串善意笑声。
“可能……我是喝得急了点……”仇心也笑,泪眼模糊地笑。
归晴拿著块烤肉坐在一旁,却没有笑,只是眼神澄澈地默默望向仇心。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为何,还要如此悲伤……这种彻骨伤痛,究竟什麽时候才会停止……
而我心中的这种不安与悸动,又是什麽呢?
篝火在劈劈啪啪地燃著,周围的人们在兴致勃勃地大声笑闹歌唱……杯盏交错声,劝酒调笑声混成一片……
除此之外,万籁俱静。
一生酒间花前老(37)
两日後的傍晚,静王於牵萝王宫正殿大宴群臣。
近乎透明的淡紫色鲛纱拢在盘著金龙的朱红色柱子上,天花板以黛蓝为底,用夜明珠按日月星辰排列,而且内有机关可以使其按天象轮转,夜间纵使不用灯火也能令正殿亮如白昼。
至於案椅用具,更是无一不精巧华贵。
众将领谋士见此富丽堂皇,无不在心中暗叹──牵萝如能将这份机巧心思用於正途,断不至如此轻易覆灭。
静王坐在五龙盘绕的金黄色王座之上,冯衍真就坐在他左手次席,脸上仍然如往常般戴著铁面具。
众人按官阶尊卑就座之後,就见几个侍从引了化琉艺队进场,开始献技。
化琉族歌舞与中原相比,少了精致宛转、颂场清平,却以服饰姿态魅惑,与观看者的交流,以及自然情感见长。再加上其中歌者舞者皆为罕见美貌的青年男女,感官上确确实实是种享受。
尽管在座的人大都看得目不暇给,静王的心思却不在这上,目光时时瞟向左手侧的冯衍真。
他脸上的冰冷铁面具,遮住了所有表情。而他的目光,虽然是看著歌舞表演的,却冷冽而清华璀璨,瞧不出半丝动心。
望著这样的衍真,静王虽然稍许失望,却莫名其妙地心情大好,唇角不由得微微弯起。
声色歌舞纵情,不知不觉窗外天色渐暗,酒至半旬。
这时,只见两名脸描彩色花纹的红衣男子,长发以金冠高束,身挂异样璎珞,一瘦小一高大,一抱琴一持剑,走入场中。
衍真坐在席间,看著那瘦小身影架起琴案,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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