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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待本王恩隆情重,你说这话,又怎能相信?”静王轻轻眯起黑眸,望向她的目光深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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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是真的!”紫枢生怕他不信,急急辩解,“我亲眼看到圣上割破手指,在白绢汗巾上写下血诏,暗中交给兵部尚书曹大人,说是你独揽大权,以下犯上,欺凌主君,不除不足以清纲纪、正天下,足足列了九条死状……你你你……还是快些远离这里的好。”
静王听到这里,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他清楚,紫枢年岁尚轻,阅历又浅,这些事若不是亲眼所见,再难编造。
是的,拂霭对自己的重要性、自己待他的好,以及他被掳走一事,自己身旁许多人都知道。了解这些,做下令自己上钩的圈套,并不是很困难的事。
弄不好,这个计策就是那已经身死的副侍卫长所献,也不一定。
“本王明白了……你先回宫中,就当什麽都没发生过,此事切莫声张。”静王思忖片刻,转身望向那长须清臒男人,“任侍卫,你送她回宫。”
紫枢略带忧怨地望了望静王,提起纱灯,静悄悄随著任侍卫走出房间。
直到他们的背影溶入一片夜色中,旁边才有亲信侍卫凑上来,悄声道:“殿下……此女子不除,恐生後患。”
“此事,至少目前不行。”静王断然否定,“牵萝民心未定、治化未稳,她还动不得……你们也先退下吧。”
侍卫们不再说什麽,行过礼後,替静王熄了灯,躬身而退。
静王在黑暗的房间里,慢慢躺下。一刻前还是桀傲难测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孩子般脆弱的神色。
在沈沈黑暗中,他伸出手,下意识地抚在了胸口上。那里,贴肉挂著一个金线混著真丝编成的织囊。
织囊内,装著两块斑驳骨殖。如今,其中一块已经裂成了四片,另一块上面也有了严重的龟裂。
就是这两块骨殖,替他挡下了那一箭,令他毫发无伤。
拂霭……你在哪里?想你、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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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深夜,勤明殿。
盘龙鎏金的高高烛台上,红烛灯焰正长。皇帝端端坐在案前,认真用朱砂笔批阅著近日来的奏折。
一直以来,在静王的名声功勋下,他都是个庸碌无为的皇帝。但是,他也勤政,每日批奏折必过深夜才睡,天不亮便上朝……却鲜有人关心提起。
要是没有那个小自己近二十岁的王弟……是的,要是没有他的话,自己纵然比不上圣主名君,多少还是能有些贤明勤政的名声吧。
好在,这块笼在自己头上巨大的阴影,即将消逝……
皇帝的唇边刚刚勾起个隐约笑意,却看到正门忽然被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陛下,近日无恙?”
看清了眼前这个人是静王,皇帝唇边的笑意顿时消散,再握不住手中的朱砂笔,竟令它掉落在地,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然而他毕竟也是生在帝王家的人,终於在脸上挤出个无可挑剔的笑容:“王弟……近日身子大好了?可喜可贺。”
“怕不是可喜可贺吧。”静王走到皇帝面前站定了,从怀中抽出张布满了棕褐色字迹的白绢汗巾,放在皇帝面前,“陛下告诉我,这是何物?”
皇帝怔怔地望著面前这条汗巾,沈默著。
“对了陛下。兵部尚书曹大人、大司空崔大人、右督御史何大人、大理寺卿郑大人……在今晚於夜歌楼结伴饮酒赏月,不幸遭遇火难,无一人逃脱,皆死於非命。”静王的声音平静无波,就仿若在说著极平常的事情。
皇帝的额头却早已经汗水涔涔──静王说出的这串名字,都是他暗中网罗、参与了此次谋害静王的心腹。
“而陛下,将於今夜得知此消息後,旧疾复发,龙驾归天。”静王将那条汗巾轻轻巧巧地提起,凑到身旁的烛焰上焚烧,“所以……这东西是什麽,已经无关紧要。”
皇帝忽然站了起来,绕过静王,一边大喊来人,一边连滚带爬地冲到大门前,打开那两扇朱红的厚重正门。
静王却连姿势都没变,唇角噙著冷笑,看著手中汗巾一点点被烈焰噬尽。
当皇帝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时,呼救声哑然而止,一步步後退。门外,是森寒、对准了他的兵器,以及陌生冷凝、充满了杀气的卫兵面孔。
这里,很明显已经被静王封锁包围。皇帝终於明白,今夜的自己,难逃一死。
皇帝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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