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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车,上了车再介绍,免得在下面挨挤。”于毛子边喊边接过知青们的行李,然后又一个一个地将他们拽上车。
扎把刷的是知青们的头,她将介绍信递给了年纪大的白二爷,相互通报了姓名和职务。女青年叫钱爱娣,是小分队的负责人。她不解地望着高大的于毛子,眼神里略有一些愤怒和敌意,她问白书记:“为什么叫一个苏联人来迎接我们?”
“知青们,请不要误会,这位长得和苏联人一样的小伙子是中国人,是我们,不,应该说是咱们桦皮屯民兵排的排长,他叫于毛子,县劳动模范。今后你们都要编入他的民兵排,还要由他来负责你们的劳动生产和后勤生活呢!”白士良的话语刚一落地,大家一片啧啧声。
钱爱娣说话了:“我们是来边疆接收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他这个不伦不类的模样,到底是个什么人?说不清楚,我们向知青办请求,转插到别的生产队。”
于毛子火了,他“啪”地将卷好的标语摔在拖车里,冲着钱爱娣吼叫起来:“我于毛子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祖宗三代的贫雇农,本人既是民兵排长又是劳动模范,白二爷说的不错,听明白了吗?要说我的模样,那只好请你们去问我妈,那是俺家的私事。如果愿意转插到别村,那就随你们的便,别说俺们桦皮屯不欢迎你们!”
钱爱娣被于毛子强硬地顶了回来,有点下不了台。另外一个梳短发的胖姑娘连忙说:“民兵排长同志,谁让你长得和苏修一个样,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搞点政审,桦皮屯我们去定了,多么浪漫的名字。”
钱爱娣憋红了脸没有作声。白二爷踢了毛子一脚,于毛子马上把话又拉了回来,他一边码行李一边笑着说:“今后审查的机会还多着呢,金子开车吧,这里离你们的新家还有一百二十公里呢。”拖拉机突突突地冒着黑烟离开了人声鼎沸的火车站。
桦皮屯为这些大城市的小青年盖了一排整齐的红砖房,房后面就是宽阔的黑龙江,洗衣做饭十分方便。于毛子领着民兵们为知青点劈好了一冬的木半子,预备好白面豆油。他还特意发挥了那条特殊的渠道的支口,找县粮食科批了些大米,让这九个上海知青安全度过了最难熬的第一冬。
春暖花开,大江解冻。于毛子信步走到一冬没有登门的知青点。
院里冒着黑烟,咳嗽声连续不断地飞出墙外,还不到中午,这帮小青年不知在捉什么妖。他走到院门口往里一探,钱爱娣和另外两个女青年正在劈半子做午饭。于毛子用刀锯锯成一尺多长一段,劈成一寸多厚的黄花松木料码好的一面墙不见了,一冬天都让他们给烧完了,剩下的歪捌节包的柞木半子都没有截开,火点不着,三个人在院里干转悠没法子。
于毛子偷笑了起来,要上轿了才想起扎耳朵眼儿,我就等着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少爷小姐们,求俺这位模样不怎么样的民兵排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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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猎 第五章(2)
钱爱娣拎起院东墙的一把斧子,左脚踏住七扭八歪的柞木,费劲地举起劈斧,用力地劈下去,谁知斧头落到木头上便被弹了回来,就跟小孩子们闹着玩弹脑门儿一样,第二斧劈下去,斧子竟然脱手而出,跑出了好远。
两位旁边助威的女知青一下子大笑起来,梳短发的胖学生说:“钱爱娣同志,别撑着了,咱们有困难就去找那个长得漂漂亮亮、英俊魁梧的于毛子去,谁让他是我们的排长。”
于毛子心里一喜,原来我在她们心目中是这么好的一个形象,凭她们这样的评价,我得进去帮助她们。
“没有骨气,我就不信劈不开这木头。”钱爱娣第三次举起了斧头,她运足了气力,猛地劈了下去。这一斧下去不要紧,全身的力气都跑到了两只胳膊上,左脚一软,从木头上滑了下来。斧子砍在木头上又弹了出去。木头没有脚的固定,被斧子一击就借力飞了起来,一个回头棒,正砸在还没有直起腰来的钱爱娣的脸上。鼻子砸破,血流如注,疼得娇嫩的她大哭起来。那两个大笑的女生真是有点乐极生悲,顿时慌了手脚,胖学生赶快掏毛巾堵住钱爱娣的鼻子,另一个女生边往外跑边喊叫:“快来人呀!快来人呀!钱爱娣受伤了!”
于毛子冲进去,正好和那位女生撞了一个满怀,他把她往边上一推,一个箭步冲到钱爱娣的身边:“赶快仰起头,捂着鼻子先止住血,用嘴巴出气。看,这鼻子已被打豁了,大队医院治不了,怎么办?这么漂亮的女学生今后留下疤痕怎么向人家上海的父母交待!”
于毛子将钱爱娣从地上扶起说:“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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