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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出有异,却看不出异从何来,向你递折十成十也说不出所以然,怕你生气,才先跑来找我。”国师为刚刚的失礼向韩宝宝道歉,笑呵呵的将腕上一串佛珠折成几圈套在胜利者的小手上,韩宝宝愉悦的眯著眼,接受他谦恭的投降。
“师父不用为他们开脱,身为钦天监守副监守,天象看不出说不出所以然,那朕要他们何用!”韩士真严厉的板著脸。
“小真真,这次你真的不能怪他们。”国师摇摇头,说:“因为这次天象之异,为五百年来罕见,你知前朝国祚几年。”
“一百三十馀年。”
“再前朝呢?”
“四百八十馀年。”
“此异五百年一生,每逢此世,天地剧变,往往促使改朝换代,小真真,你运气不太好,撞到风口浪尖上了。”国师表情安宁,不太像在说大事,但他口说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大事。
“请您详加说明,此异究竟是何异。”韩士真肃脸正坐跪起。
“没什麽好说的,说来也复杂,本来为师该助你渡过此难,可惜力不从心。”国师轻拍韩宝宝的背,又丢下一际震撼。
“您是说您也没办法!?”
“不是没办法,是没时间。”国师看著挺拔的皇帝,轻轻道:“我大限将至,留不了多久了。”
“什麽!!!”韩士真惊诧的从蒲团上弹起。
“什麽什麽,小真真,不要什麽了,你当师父是石头精化成的,永远不会死啊,天命到了,人就必须离开。”老人语带戏谑,拍拍蒲团,意示他冷静坐下。
“师父!”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觉得这辈子真亏,被你的皇爷爷拐来当国师就算了,被你的父皇糟蹋成没用的老人也算了,三朝国师走到最後,还摊上了这麽个破事,连清清净净的飞仙而去都不可能,当万岁的国师果然是要万能,身体挺不住第一个就没办法。”
叨叨絮絮念了一堆,韩士真都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大限将至,留不了多久』,他登基之後,虽然不像作太子时这麽常来找师父,但师父一直在背後无条件的支持著他,也是他少数真心信赖之人,多年来亦师亦父,如今如今……
“小真真。”
“师父…”
“为师去外头转了一圈,给你找到了下任国师,性格是怪异了点,但能力绝对足堪重任。”虽然还有一些问题…但他没时间里厘清了,死马当活马医,最糟糕大不了跟没人镇住一样,亡国罢了。
“师父…您…”不能不走吗…韩士真低著头,说不出口,生死之事,由天不由人。
“振作点,你不是总说不威严无以驭下吗,你现在这张脸,别说驭下,驭匹马都不行。”国师将韩宝宝交还,韩宝宝哎依哎依的伸手去碰他父皇的脸,好像想抹去他皇脸上的苦苦。
轻握住韩宝宝的手,韩士真知道身为皇帝没有沈浸在私情的空间,他收起感伤,凛色问道:“师父说的下任国师在哪?”
老人赞许的捻捻白胡,他这徒弟比起昏瞶的先皇,实在是好得太多了。“跟为师来。”
国师走下诸尖塔,回到大厅,对韩士真说:“孩子先搁在这,免得一下子饿了哭。”
韩士真点点头,把孩子抱给上官乱,命他在原地等待,他一人跟国师来到府侧的偏门,外头停了一辆盖棚马车。
韩士真跟著国师登车,车夫驾一声就走了。
“朕以为他人已在府里。”若做这些举动的人非国师,韩士真定要怀疑此人有谋反弑上之心了。
“府里人多,他们不喜欢,再说事没确定之前,他们待国师府也不好。”
“他们?师父是说下任国师不只一人,还有事没确定是什麽意思?”韩士真狐疑的问。
“师父要给你引荐的二人,任一人的能力都足以胜任国师之职,只要有一人同意,天下应不致於大乱,当然能留下二人更好,等一下你可别光顾著展露皇帝的威严,把人吓跑了。”後两句只是随口叮咛,真正修行之人常常不屑世俗权威,别说被皇帝吓跑,没把皇帝气死就算不错了。
“朕明白。”
没多久,马车停在城南的小巷旁,矮小的车夫跳下车推开没落锁的大门,又爬回前座直接将马车驶进院落。
韩士真甫下车就看见那二人,二人都在院里,一人背对自己坐在小椅上劈柴,他长发披散,右手拿著小斧,左手将木块递在中心位置,手起斧落,柴火向两旁飞出一定距离,恰好叠成了两堆,每一动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