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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身影晃荡到瞑幽面前,手中的流金折扇不紧不慢的扇着风,瞑幽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小幽,你又调皮了,怎么蹿到这些魂魄中来了?”穿白衣的人微微斥责。
只此一句,瞑幽悬着的心,落回肚中。地府的人都熟悉他的声音,他不敢张口,只好由着白衣人说。
“小幽是姑娘的宠物,刚刚顽皮走散了,不想居然跑到这里,”流金折扇在瞑幽头上轻轻敲打好几下,瞑幽只觉得面色发烫,那是变幻时才有的感觉,白衣人责备道“让你不要乱跑,偏不听话,打你几下长长记性。还不快些抬起头来给众位鬼爷瞧瞧,好放你走。”
瞑幽慢慢的抬起头,几个小鬼瞪着眼睛看了很久,才低下头:“公子折煞了,原来我们冲撞了公子的宠物,罪过。”
“有什么罪过可言,现在的我,早已非昨···”白衣公子手腕一翻,跳着的小鬼瞬时长出新脚“你也长了记性,我们扯平了,小幽,还不随我进冥府?”
瞑幽三步并作两步跟到白衣人身后,跨过生死门,在弯曲的回廊上快步前进。
“你过的如何?”白衣人问道。
“还好。”瞑幽回答“谢谢你,太子殿下。”
白色身影,突而停住,慢慢转过身子,郝流枫看着变幻了脸的瞑幽:“你还不知道吧,我早就不是太子殿下了。”
再度相见,今已非昨,瞑幽看了一眼郝流枫:“你,是被我连累的吧?”
“说什么连累,我只是突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郝流枫收起折扇,曾经俊美的左半边脸上留了一道剑痕“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没想到你会输多半的仙气给她。”
“是得好好谢谢我,我平生就做过这么一件好事。”瞑幽勾起嘴角笑“你脸上的伤是她划的吧?她还没有原谅你?”
“快了。”郝流枫也勾起嘴角笑“她说只要我把你平安的带到她面前,她就既往不咎。”
“果真是她的风格。”瞑幽收起笑“这么说,你出现在地府门口,并不是巧合。”
“是啊,我猜到你们一定会回来的,整日无事,便来这里转悠。”郝流枫收起手中的折扇“还好,他之前赐给我的东西还顶点作用,倒也没人拦我。”
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论一些事情,感觉有点奇怪,若是放在从前,恐怕谁也不会相信吧。
思量着,瞑幽开口:“他怎么样了?”
“他啊,估计是失心疯了,你也看到了,所有打了画眉的凡人都被重罚了。”地府中跳跃的火焰倒影在郝流枫的眼中,斑斑点
点的,不知是火光还是泪光“母后她,呵呵,她不是我母后,应该说娘亲吧,娘亲她灵魂不在之后,就回归本体,是一只五色画眉,原来她不是我真的娘亲。”
“我们换个地方聊,”瞑幽压低声音,不远处的天兵正朝着这边巡逻过来,掉转头,向后院的方向去。
地府的后院充斥着阴暗,蓝色的火焰跳动着,火红的花开的艳丽且妖冶,地府的黑暗照应出它的绝美。
“曼珠沙华,很久没有见过了。”郝流枫说道“记得奈何桥边长满的,后来一夜凋谢,再不生长,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了。”
“你喜欢?“瞑幽皱着眉头问,他以为郝流枫会喜欢牡丹、兰花之类比较华贵或者素雅的花。
郝流枫目光在曼珠沙华上留恋良久:“这是唯一能开在地府的花,也是唯一会在地府盛开的花。”
“别的地方不适合它,就像不适合我一般,”瞑幽收回目光,熟门熟路的拐过九曲回廊,意外的是,一路上不见一个婢女或者小鬼。
郝流枫收回目光,跟在瞑幽身后:“听说曼珠沙华的花和叶永不相见,是真的吗?”
“听说是这样。”瞑幽的语气突而低下,有些沉闷,继而明快“不过,我见过花叶同时出现的时候,美的惊心动魄!”
后院的客厅中只有几把黑色椅子,生硬的如同阎罗王的脸。瞑幽绕过画着孔雀的屏风,向后面走去。屏风的后面是另一处小院,郝流枫跟在后面,小院内的客厅里比前厅要有生气的多。摆在桌子两边的是两只明暗互换的花瓶,花瓶中个插着两只白色的孔雀羽毛。
整个大厅中最显眼的,是墙壁上挂着的女子画像。不好用词语来形容那女子,只觉得无比轻盈,好似随时可以脱画而飞。一看,便知是瞑幽的母亲。
“阎君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