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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想要咬掉舌头,陈述句是行不通的!果然,对方这回只是浅笑着点了一下头,话题便宣告结束了。他再也没转过头来,小c几次三番鞭策自己,却直到飞机落地都没能鼓起 蜜月g和s坐在地铁上。因为是工作日的午间,地铁上的人很少,车厢里除了他们之外就只有两三个白种女人。那几个女人正唧唧呱呱地聊着天,g默默听了一会,苦笑着说:“完了,一个字都听不懂。”s笑了笑。“早知道就补习一下英语再来了,这要是迷路了都不一定找得回……”g越说越低落,一脸沮丧的样子。s看了他一眼:“……法语。”那几个女人说的是法语。“啊,原来是这样吗。”g恍然大悟,“我还在想怎么听着不太对劲。”s情知他多半在装,倒也没拆穿,只垂下眼去看手中的地图。g也见好就收地转移了话题:“刚才飞机上的那个女孩,好像是在看《z》?就算她没认出我们,难保以后不会看到照片之类的。如果她跑去宣称自己看见我们在一起……”“她没证据。”s这次很配合地接口道。他说得缓慢,像在量度字与字之间的空隙似的。g微微露出了笑意。能引得s说出两句话,他暂时满足了。“还有很多站呢,先睡一会吧?到站了我会叫你。”s摇摇头。“闭目养神也是好的。”g伸手揽过他的肩头,坚持道。车轮轧轧,g只觉得靠着自己的肩膀瘦削得硌人。他偏过头去看了看,s已经顺从地合上了眼睛。g就这样凝视着他,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他知道s没有睡着过,飞机上没有,现在也没有。事实上,他已经不记得s上次入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自从出事以后,s的睡眠质量就每况愈下,经常整夜整夜地失眠。有时候g早上醒来,看到身旁的人紧绷着身体,眼底一片青晕,却还若无其事地爬起来去做早饭。于是g也只能假装不知情——自己的忧虑毫无用处,只会增加对方的负累。即使他们存有过那么一丝幻想,也在那段漫长而痛苦的恢复期之后破灭了。受到重创又生长回去的声带,能够再度发声已经是万幸,但曾经优美的音色算是被彻底毁了。如今s的嗓音就像被砂石磨过,喑哑得让人无法联想到同一个人。换做是普通人,对此也许只会觉得沮丧。但对于一个声优而言,这无异于灭顶之灾。那个男人在遗嘱里留给他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财产,但他们谁也没有去碰的意思。与事务所解约后,s顿时加入了失业人群。在他这样的年纪,没有拿得出手的专长与资历,转行找工作的机会几近于零。声音曾经是他与外界唯一的连接通道,当这条通道也被封堵,世界上留给他的位置仿佛一夕之间不复存在。没有职位,没有用处。s日复一日地待在家里,打扫房间、做饭洗碗,等待g结束工作回家。像个深闺中的妇人那样,除了去超市之外,他几乎足不出户。像个深闺中的妇人那样,只要不被问话,他能连续几天都不发出一点声音。s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简直像要凭空消失了。有一天g半夜惊醒,发现枕畔空荡荡的。他似梦似醒,悄悄起身摸到厨房,看见s正在服用双倍剂量的安眠药。作为一个睡眠严重不足者,s的表现过于正常了。焦躁易怒、歇斯底里,或是任何精神衰弱的征兆,都没出现在他身上。他安静、清醒、镇定,若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他比以前更加言听计从。从前的s在g的爱抚与索要面前还会流露出羞涩,而今简直是任君采撷。他像个最温顺的宠物,或是最灵巧的傀儡。有时g疲惫地推开家门,看到s摆好饭菜等在餐桌边的身影,明明是温馨的景象,他却只觉得愈加身心俱疲。这房间笼罩在一片无形的愁云惨雾中,连自己都快要窒息了。g知道彼此都已濒临崩溃,却寻不到挽救之途。绝望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人心。绝望静静叠加,如同卵石层层垒起,稍加触碰便会轰然倾覆。如果不是那天在下班途中接到电话,他还会妄想事态有所转机。来电显示是s的号码,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这部手机的主人刚才昏倒了,就倒在马路上,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看他的手机通话记录里只有您这一个号码……啊,我把地址告诉您,请您尽快过来吧。”营养不良,作息不规律,贫血。在医院里打了半天吊针才回家,s倒是终于昏睡了,g却跑到阳台上吹了一夜的风。第二天s醒来时,说道:“对不起。”因为自己的难以自处,而给g带去麻烦和负面的情绪,他就是为了这件事向g道歉。g记不清自己的爱人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卑微,卑微到仿佛连呼吸都打扰到空气——所谓人间失格也不过如此了。s在当声优时很少社交,出事以后更是人间蒸发,业内的同事想要表达关心也联系不上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上门来拜访的人,是j小姐。女人看上去状态不错,似乎已经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