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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寐碗中,肃然道:“何必自欺欺人,看它是米水,入肚五谷轮回,终是屎尿。”
韩寐愤然撂碗。暗卫九心事重重地给司徒雅添饭。司徒雅坐如钟,食不语。张碧侠得寸进尺道:“师弟,你看看,司徒二公子多有吃相。再看看你,动辄摔碗,从小到大没半点长进。”
司徒雅一脸吃相,不解地看着张碧侠。暗卫九继续努力给近来频频失血的司徒雅加菜。
韩寐羡慕道:“本王要是捧着他那碗饭,也会吃得很香。”
司徒雅客气道:“不才一家老小,都挤在蜀王身边尸位素餐,因此欲罢不能,吃得很香。”
张碧侠帮衬道:“有些人,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自然食不知味。”
韩寐不甘沦为众矢之的,拍筷道:“放肆。来人!”立刻有侍卫屈膝拜入,他一扫众人,话锋一转,饶有兴致道,“备水烧炉,本王用罢膳,要和这几位江湖朋友沐浴。”
司徒雅摸不透韩寐打算,转看张碧侠:“张兄,王爷这不是望着锅里,而是想着一锅端罢?”
张碧侠闻话觑了他一眼:“二公子生得如此清秀,和我师兄弟共浴,的确很不方便。”
司徒雅觉这话像是激将之法。暗卫九适时进言:“小主人脚伤未好,不可下水。”
韩寐似笑非笑道:“用不着下水,在池边饮酒作乐,驱寒便可。”
藩王城的浴殿水池众多,其中一室,四壁为炉,铸有龙形沟槽,槽中烘着滚烫的浮石,浸了香料的浴水自沟槽淌过,室内就腾起闷热无比的雾气。即便是时至严冬,也如置身酷暑。
韩寐还嫌不够热,令人抬来辽东烈酒,摆上一席小菜,要与司徒雅行酒令。
司徒雅安之若素,坦坦荡荡与韩寐把酒言欢,不论划拳还是筹令,一概奉陪到底,竟和韩寐拼了个平分秋色,输赢对开。暗卫九和张碧侠作陪,旁观两人发疯,不一时浑身是汗。暗卫九热得透不过气,渐渐醒悟,韩寐是推测司徒雅体内有蛊,且蛊虫遇热惊蛰,以此试探。然而司徒雅似乎并不怕热,即便他三人汗流浃背、周身泛红,他也始终面不改色,怡然至极。
倒是练阳刚的八极拳的韩寐率先捱不住,踹门而出,邀三人到正堂的浴池继续行酒令,又觉不够热闹,派人将季家兄弟和司徒嵩唤来玩耍。季羡云和司徒嵩不约而同借故谢绝。
季雁栖想到他血衣教教主对司徒雅颇为上心,毅然赤膊加入,坐观虎斗。他本以为,论相貌阴柔,有司徒雅垫底,抛却前仇旧怨,置身其中,不会太唐突。孰料甫一入堂,便瞧见司徒雅不着一缕,和同样片甲不留的韩寐,在兴致勃勃比划腿间那物的长短。见他来了,就急不可耐拉他一齐比较。原来,这回轮到张碧侠当令官,要罚那地方最短的人连饮三杯,场面极其不堪。
最终众人酩酊大醉,各自发泄了郁气,好不快活。唯有暗卫九始终默默地旁观着。他早该醒悟,人无完人。只不过,离真正的司徒雅越来越近,他就也离他心目中的小主人,越来越远了。
☆、第六十六章
司徒雅平生头一回尝到了小醉微醺的滋味。倚坐在他对面的韩寐;眼中神采颓靡;也醉得不轻。
酒过三巡,张碧侠靠近韩寐;觑了司徒雅一眼,用突厥语叽里咕噜了句什么。韩寐也以突厥语答。
季雁栖警觉:“张道长是……突厥人?”
张碧侠打个嗝:“突厥人如何;中原人又如何。”
季雁栖道:“突厥人和蒙古人蛇鼠一窝。代北的金帐汗国,那些见血发疯的突厥狗;征讨西域不知餍足,还要欺负中原人!让我等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他痴瞧着韩寐,“季某素闻,天下间;可与王爷比肩的;唯有令突厥狗闻风丧胆的代北侯。北侯南王,都是大英雄。”
张碧侠揽着韩寐大笑:“这马屁可拍在马腿上。江湖中人将北侯南王相提并论,是指,北有泼侯,南有傻王。嫌这俩皇亲国戚是非多,给了个中听的骂名,并非英雄名号。”
韩寐失望道: “是么,亏得本王做好了当英雄的万全准备。”季雁栖双眼一亮。
张碧侠摇摇头:“逞英雄,非真英雄。”
韩寐看向暗卫九:“得逞一回,死也痛快。”暗卫九避开韩寐的目光,猜不透韩寐到底意欲何为,在白龙湖边时,他已经劝过韩寐,但对方贵为王爷,自然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司徒雅观颜察色,明白暗卫九是不想韩寐为夺权丧命,打趣道:“子曰,大德必得其寿,谓之‘仁者寿’。王爷少作孽,许能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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