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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内力藏在会阴处,深呼吸再深呼吸,渐觉内息和心律,一个似虎一个如龙,一会缠绵,一会扭打,很是奇怪,好生热闹。他新奇地参悟着其中玄机,浑然忘却身外之事,冻伤的关节和肿胀的双腿竟不痛了。
“秉剑,”有人拍了拍他,悄然问道,“你在作甚?”
暗卫一唬得睁开眼,只见侍奉大公子的暗卫八蹲在他脑袋边,表情很是费解。
司徒府邸的暗卫,各取所长命名。暗卫九擅刀,顾名带刀;暗卫一擅剑,名为秉剑;暗卫八擅琴,名为晓音。不过大凡暗卫,都是属于给刺客练手的消遣,生来就是为了以命换命,除了他们自己,鲜有人记得住他们的名字。暗卫八道:“本以为能见着带刀,没想到是你,还狗撒尿似的春意盎然抬着腿。”
横梁下,四平八稳的大公子司徒嵩,正缓步踱近司徒雅的锦榻。
“今早就换主了,”暗卫一窘迫至极,无声解释道,“晓音,方才二公子教我一套蛰龙睡功,练片刻比睡三个时辰还精神,趁这会儿,我教你……”
司徒嵩掀开水纹似的锦衾,撩袍坐下。穿着亵衣的司徒雅依旧朝里侧卧,毫不觉冷。司徒嵩拍拍他的肩,关怀道:“二弟,太阳西斜了。”
司徒雅怏怏转身:“莫担心,明天它还会到东边去。”
司徒嵩失笑:“我担心的是你。昨夜爹和你说了甚,怎么今天你和三弟换暗卫了?”
司徒雅抬眼看司徒嵩,不假思索道:“爹说,大哥年纪不小了,是时候谈婚论嫁了。‘依为父之见,唐门千金颇为泼辣,甚合嵩儿口味,不如把嵩儿送到唐门,做个倒插门女婿,两家联姻,对付殷无恨也容易得多’。”
司徒嵩吓了一跳:“唐铁娇那丫头横霸霸的,把我送去,我哪里还有命在!”
“是,”司徒雅舒展四肢,打个哈欠,“因此,小弟就说,‘爹,大哥早已心有所属,何必强人所难,唐铁娇还是由我收了罢’。爹叹了口气,‘吾儿,此去唐门,你怕是九死一生、尸骨无存’,我说,‘长兄如父,我若不去,岂不是有负孝悌’。如此这般,我就把暗卫九送给了三弟。毕竟,一入唐门深似海。我是有进无出,用不着了。”
司徒嵩动容,半晌问:“那二弟你,为何不把暗卫九送给我?”
“大哥,”司徒雅恻然,“我给你的还不够多么?”
“对,你给的太少。你明知道我心有所属,”司徒嵩突然俯身,拽住司徒雅亵衣襟口,压低嗓门胁迫,“就还有一样东西,你没给我。”
暗卫一和暗卫八以蛰龙睡功侧卧横梁,看得瞠目结舌。
司徒雅问:“什么?”
“给我,”司徒嵩严肃道,“起床。”
司徒雅侧睨窗外飞雪:“为何一定要我起床?”
“因为唐门有床,”司徒嵩从椅背上摘下衣物抛给他,“东床快婿,当然有床。”
司徒雅消沉接过:“大哥,小诈怡情,你不必当真罢。”
司徒嵩心事重重:“千真万确,爹知道我们昨晚贸闯了藏剑阁。罚你我护送唐家主回渝州璧山。三弟和暗卫九也去。他们都收拾好东西,在府外候着二弟你大驾了。”
“这么突然……当真头顶三尺有神灵,随便编个谎就给报应?”听见‘暗卫九’三字,司徒雅勉强振作了精神,拉开梨木衣橱,挑了两件斜襟素袍,“再说,唐家主毒霸武林、亲友如云,还需要我们晚辈护送?”
“爹自有道理,”司徒嵩瞧瞧衣橱,里面整整齐齐叠得全是白衣,“二弟,你就没喜庆点的衣袍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谁……”他生生咽下“守孝”。
“大哥有所不知,这是点绛派的规矩。”司徒雅在包袱皮里放上细软,转头出厢房到书房,挑来挑去,挑中《倦游录》、《浪迹三谈》等十余本,还似心有不甘。
司徒嵩对点绛派知之甚少。他母亲玉芙蓉虽曾是此派掌门,但那地方形势奇峻,终年大雪覆盖,往来的又是凶神恶煞的大藩人,是非多,有去无回,在他看来,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相传点绛派中女弟子,倒是个个冰清玉洁,貌若天仙,凛然不可冒犯,配上纤尘不染的素衣,真是美哉妙哉。他还未遐想完毕,就看见穿素衣的傻缺二弟,往包袱皮上摞了两尺高的书:“……二弟,你这是要进京赶考?”
“路上很闷的大哥。”司徒雅忍痛割爱挑出几本,勉强给包袱打上结。
“以往你独来独去,才觉得闷,”司徒嵩还未出过远门,既紧张又忧虑,“这回我们三兄弟互相照应,还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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