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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给自足。无奈财力物力非常人能及。若贸然东施效颦,恐怕也只能重回‘剑门’,领全府于山野幕天席地。岂不是贻笑大方。”
司徒庆轻描淡写提及‘剑门’,唐家主面色稍凝,蜀中本有三大剑派,峨眉、青城和剑门。前二者以和为贵,剑门却是虎踞雄关,相逢意气为君饮,行事全凭个侠字,因而二十五年前,惨遭鬼城‘欢喜教’荡平,剑门引以为傲的七十二剑式亦由此失传。
彼时司徒庆是剑门入室子弟,因和点绛派掌门玉芙蓉私情败露,正在小剑山闭关思过,因此侥幸逃过一劫。之后如他所言,他在荒废的剑门幕天席地,领悟出对付‘欢喜教’障眼法的雪盲剑,一战成名,才得有今日盟主尊荣。
当年司徒庆号召群雄讨伐欢喜教,唐家主也共襄盛举。唐家主想了想,司徒庆似乎很久没提过剑门之事了。虽然他不太瞧得起司徒庆近来安于富贵、有意无意与唐门作对,但昔年除魔卫道的豪情犹存,他摒去芥蒂,抱拳道:“盟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四更梆子打过,行至丑时,司徒府邸不少厢房都灭了灯。积雪的屋脊瓦垄,偶尔传来的细碎动静,令房内熟睡之人辗转梦呓几句。暗卫九蛰下身,待房中再无声息,才重新施展‘燕子抄水’,轻掠过重重院落,没入远方楼阁的阴影里。
再看暗卫九蛰过的屋脊,赫然立着白衣胜雪的司徒雅。
冬夜浓稠如墨,司徒雅正欲接踵追上,突然,两双手一快一慢,从后捂住了他的嘴,反剪了他的手。“别动,我们是刺客。”有人悄声道。
司徒雅吱唔了声。
“小模样挺俊么,跟爷走爷疼你。”又有人谑道。
司徒雅以内力传音:“大哥三弟,你们是刺客,还是采花大盗,没事先商量好么。”语毕,制住他的劲道骤然消失。两人走到他身侧,正是司徒大公子和三公子。
司徒雅对这两位兄弟的心性和身法是了若指掌。大公子名为司徒嵩,年方二十,相貌堂堂,博闻广见,为人四平八稳,剑法四平八稳,但心胸狭窄,喜欢听奉承话。
三公子名为司徒锋,年方十六,人如其名,锋芒毕露,是个练武的奇才,用他自夸的话来讲,就是‘用脚拿剑也比谁谁使得好’。平生最喜夺人所好,幼时常以毁坏司徒雅的衣物书卷为乐,甚至挑死过司徒雅收养的小猫,虽随年龄见长有所收敛,但还是那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凌人神情。不知为何,三位公子之中,大家反倒最喜欢他。
身份让司徒雅道破,司徒锋很是扫兴:“二哥,你一点也不好玩。”
“二弟,你大半夜上屋顶作甚?”司徒嵩质问。
司徒雅叹了口气:“我在跟踪暗卫九,大哥三弟你俩一搅和……”
司徒嵩疑道:“暗卫九还没死?”
“此事说来话长,”司徒雅的语调转为蕴藉,“要说,这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哥三弟,你们是跟踪我来的么。我可没有私会佳人、偷进厨房,作奸犯科。”
司徒锋不惯他拿腔作调,嗤道:“谁没事跟着你,我们也是跟踪暗卫来的。”筵席散后,他俩各自回房和暗卫一、暗卫八亲近,均觉差强人意,但还算是个消遣,哪知半夜两暗卫不约而同溜走了。这样怠忽职守,他们当然要跟踪到底,抓个正着。
司徒雅笑道:“看来也跟丢了?”
“真是穷人替富人操心。我们早已跟踪完毕,正打算回房补眠,”司徒锋怜悯地看着司徒雅,“不是我说你,二哥,你轻功再荒疏下去,出门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哥了。”
“唉,三弟,你这就冤枉二哥我了。我练武是废寝忘食,”司徒雅委婉道,“可再废寝忘食,也不及三弟你和大哥天资聪颖。连陆放翁也感慨,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成不成,是运气,老子曰,大气免成。为而无为,不如无为而为之。”
司徒嵩听得心痒难耐,他这二弟拍起马屁来,总是在痒处摩来挲去,就是不着重心。他深知放任司徒雅旁征博引再说百句,也只有一句笼统地提他的好,便打断道:“二弟,回房歇息去罢。暗卫去的是藏剑阁,你也知道,那是府中禁地,没父亲的许可,我们是不能进去的。”
“这样回去,愚弟睡不着。倒不如去一探究竟。大哥你说,”司徒雅谈兴犹存,“这些暗卫,怎么敢扔下我们当主人的,半夜溜去藏剑阁?”
司徒嵩想想道:“暗卫八称我为小主人,想必他们认定的主人还是父亲。”
司徒锋冷哼了声:“我明天就要暗卫一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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