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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假装失忆混进米府,就为了得到米缸?
“我也许会认错,但我娘不会认错!”玉堂春急吼,就怕她不信。“我娘在商场数十年,看过的人很多,自然也认识世君临,那晚他抱着你离开,我娘瞧见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不然你和我回去问我娘,我娘总不可能骗你吧!”
她仓皇慌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可是他说得言之凿凿,似乎已经不容她怀疑,可是……怎么可能?
福至待她的好,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改名换姓混进米府,可是那个男人真的不是君子,你要防备他。”他是真心为她着急,怕她受伤害。“而且他垄断了所有药材,正是因这样,伯父才没有药材可用。”
米乃禄摇着头,脑子里却自动浮现几天前在福客楼用膳时,邻桌人说着世君临垄断药材市场的事。
换言之,是他害了爹?
“他为了夺得家产早就泯灭人性,我怕你也会被他伤害……乃禄,你别再把心放在那种人身上,一点都不值得。”他看得出来她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得很。“而且我还听说,他从附近几个县调进了数百石的米粮囤积,适巧你家的米仓又进了水,这下子你想要找米粮,岂不是只能找他,再任由他漫天叫价?”
闻言,她怔怔地看着玉堂春,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世界开始崩解。
眼下所有证据都对他不利,都狠狠撼动她对他的信任,可是尽管如此,在她内心的一角,却依旧愿意相信他,相信他不是为了米缸而来,更不是为了得到它才百般讨好自己。
“……大少,你知道世君临住哪吗?”半晌,她垂脸问。
“你要做什么?”
米乃禄缓缓抬眼,眸色坚毅。“我要跟他买药材。”然后,她要亲眼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福至,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别有所图地待她好!
***
位在逐月城城东的世家大宅,高墙耸立,长约数里远,朱红大门内楼台环绕,穿廊衔渡,园林里冷梅绽放寒松翠绿。
坐在主屋的三楼亭台里,可以欣赏邻近千丈河的粼粼风光,亦可以再往深处眺望唤日城最热闹的大街和宁静的胡同,却看不见米家大宅。
阴雨不断的天候,天色暗沉如夜,坐在亭台里,世君临没点上烛火,只是出神地瞅着在黑暗中独自闪耀月辉的米缸。
那般莹润透亮的白,教他想起一个女子,想起她如羊脂美玉般粉润的肤色,想起她讨喜爱笑的脸庞,想起她不想算帐装可怜的神态,他情不自禁地勾起笑。
“爷,真如你所料,城外千丈河的分支湛江快要溃堤了,难怪爷老早便从南方调货,如此一来,等湛江淹没城外的百亩良田,爷手中的米粮一翻手就又是好几倍呀!”石猛兴匆匆地跑进来,正巧瞥见主子勾笑的神情,忍不住更骄傲了。“爷果真是神机妙算,连这等事你都算得着,实在让石猛好生佩服。”
世君临这才回神,敛了笑,懒懒抬眼。“谁要你喳呼这些?不是要你派人联络宽爷?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下落?”
他没忘记那日自己和宽爷约在善若寺后山碰头,但还未等到他,自己便因为没有防备,被人偷袭,跌下后山,可那天之约除了两人,没有第三者知情,所以宽爷绝对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爷,找着人了,晚些宽爷就会到。”石猛浑身绷得很紧,只因近来主子非常古怪,时喜时怒,很难应付,棘手得教他都想到祠堂掷茭问问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是吗?”
“爷,咱们又要大赚几笔了,大伙都能过个好年,怎么你一点都不开心?”不只是不开心,偶尔还走神得很严重,有时候他在旁边说得口沫横飞,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叫他闭嘴。
“哪一年没让你们好过年了?”他哼了声,把玩着米缸,仿佛可以藉着米缸想念米缸的主人,然而这念头才上心头,他随即又将 米缸搁下,气恼自己的心思被占据,只能拿石猛出气。“早就叫你多学一点,谁要你什么都不学,要不这个家老早就轮到你作主了。”
当年,他被养父母收养,养父母发现他的资质极高,便找来不同领域的夫子教导他,而为了不让他们失望,他也加倍努力学习,并渐渐摸索出掌握先机之道。
养父母以织坊起家,但织坊所需的蚕丝和棉都得靠天,于是他从夫子的教导中,领悟出一套观测术,可以从天上的云彩和日月探知未来的天候,继而抢得先机。
“这种东西又不是想学就能学的,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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