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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睿康买到热饮出来,与遥远在街上慢慢地走,遥远想起赵国刚,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堵在路上,他走过来时的第二个十字路口,在红绿灯处愣住了。
赵国刚的宝马果然堵在路上,他在和副驾驶位上的人笑着聊天,遥远微微躬身走过去,在路边朝车里看,看见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小远。”谭睿康道:“别过去,听哥的话。”
遥远:“……”
他拿着饮料的手不住发抖,想到赵国刚的车旁去说点什么,但能做什么?拉开车门让那女的下来?不可能。
谭睿康说:“你别多想,应该只是姑丈的普通朋友。”
遥远一手不住发抖,杯里的热巧克力了些出来,站在路边不住喘气,谭睿康有点不知所措,最后走到他面前躬身,抬头看他的脸。
遥远在街上站了一会,继而离开了那个十字路口。
“小远!”谭睿康大步追了上去。
Chapter18
“小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憋在心里。”谭睿康追在他身边,时不时侧身看他脸色。
遥远深吸一口气,他的心里翻江倒海,只想大喊几声,或是找点什么来发泄一通,谭睿康却很焦急,他生怕遥远作出什么异常举动来。走着走着谭睿康转过身,在遥远面前倒退着做,说:“小远,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遥远说难过倒不是太难过,这种事情早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了无数次,虽然自己无法接受,却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当时那一幕的短短片刻,比起伤心而言更多的是震惊。
赵国刚什么也没对自己提过,这么说来,手机号码肯定也是那女人的了。
遥远现在的情绪只有震惊与愤怒,将无法改变现状产生的烦恼转移到对自己父亲的仇恨上。赵国刚一定是每天瞒着自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回家也不能通电话,两人躲躲闪闪的,生怕他发火,于是连自己儿子都瞒着,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我就这么让人讨厌么?”遥远说。
“小远……”谭睿康正想找个理由让他安心,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
遥远道:“我是不是让人觉得很烦?!很不讲道理?”
“怎么会?”谭睿康说:“怎么突然这么说?”
遥远摇了摇头,谭睿康道:“你很好,小远。别胡思乱想,说不定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背叛了我妈!”遥远眼里全是泪水,朝着谭睿康大叫道:“他对不起我妈!我妈把她所有的钱拿出来给他创业!和他一起来这里拼搏!他的公司!他的钱!他的家!没有我妈的支持!他就什么都不是!!”
谭睿康静了,叹了口气道:“小远,你不懂,别管了,这不是你能管的。”
“你才不懂!”遥远失去理智般地吼道:“你懂不懂什么叫一辈子!你懂不懂什么叫从一而终!你才是不懂的那个!”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遥远擦了把眼泪,神情恍惚地在街上走,他曾经很喜欢这首江城子,初中读到时几乎惊为天人,既感叹天人永隔的无奈,又为苏轼的情感所深深打动。他一直觉得赵国刚对自己母亲的情感就像苏轼悼念亡妻一样。也相信赵国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比他去世的母亲更好。
张震的女朋友和另外一个女生等在莲花山公园门口,给来等日出的朋友指路,说:“张震他们在山坡上喝酒,你进去直走,在卖风筝的小店后面拐弯,沿着小路上去就找到他们了。”
谭睿康点了点头,张震的女朋友看见遥远神色有点不对,问:“牛奶仔怎么了?”
遥远摆手示意无妨,他们到同学的聚会地去,半夜三点,所有人都很兴奋,有女朋友的搂着女朋友在角落,盖着外套小声聊天,没女朋友的凑作一堆喝酒吃花生。
“怎么了?”
“牛奶仔,不开心吗?”
“被欺负了?”
数人问道。
遥远摆手在一旁坐了下来,齐辉宇过来搭他的肩膀,小声道:“什么事?”
齐辉宇,谭睿康,张震与遥远四人坐在一个小铁桶旁,铁桶里烧着从风筝店里买来的木炭,火光映在数人脸上。
遥远说了个开头齐辉宇就猜到了,数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火桶。
“什么从一而终。”齐辉宇随口道:“都是假的,别往心里去了,苏轼还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