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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鸾喊道:“怎么回事!!”
楚晗眼力最好,凝视突显浑浊的水体,惊呼:“很多鱼,大鱼!!!”
辽阔水下踊跃着许多条巨大的鲜艳的鱼。群鱼竟是逆流而上,从水下涌出水面,搅乱一池静水。
凤飞鸾晃得七荤八素,一直作呕,想吐,嘴巴仍然不闲着,骂道:“大胆……是何妖物在本宫面前作乱?!”
可惜凤大人的威严在这地界的水族面前根本不管用,声音迅速淹没在涛声里,鱼都懒得搭理他。
楚晗横趴在筏子上。他仔细辨别,那些跃动的鱼,和他们很早之前在通惠河撞见的白色鱼群完全不同了。这些是灵界的水族,是与鳐女、螣蛇她们类似的鱼人。
房千岁回头对楚晗喊道:“是黄貂的族人!他们原本应该伏在江底,为什么要浮上来!”
他们遇见的是生活在这条桃源曲江里的黄貂鱼人。这些灵族无论男女都生就一副俊俏面孔,黑色长发在水底飘逸,容颜十分俊美。他们穿的水族特有的削肩窄袖衣裙,裙下甩动一条细长的尾。
鱼人们惊恐地逃逸,反季节也反习性地冲往江流上游,冲上浅滩,简直像被灵火烧了尾巴,或者遭遇了天敌。
但是楚晗既没看到江面着火,也没发现水底有更凶猛的天敌。事实上,江上唯一可能威慑到黄貂族人的,就是身为龙族三太子的房同学了。水族皆以真龙为尊,效忠臣服,鱼人与龙族殿下们打照面时理应跪拜让行。
然而,横冲直撞的鱼人对房三爷的号令充耳不闻,就没看到他们的存在。一个男子几乎迎面与大木筏相撞。房千岁敏捷一闪身,那男的从脑顶搏命般一跃而过,眼神空洞茫然,再扫过凤大人头顶,对船上人视若无物,最终砸进船尾水中。
他们的大木筏经过数天行船,捆绑处已有些松动,在巨浪中快要散成一堆零件。
鱼人们并不是为他们而来,也没发动任何攻击,只是绝望中奔逃,像脑内gps失灵,在水中失去了方向,最终悲壮地冲向岸边石滩……
巨浪退去,江面恢复平静。
房千岁小心地驾驭他们的筏子,缓缓停靠岸边。
沈公子趴石头上吐水:“哎呦卧槽,碰上水族赶大集啊?”
就连凤大人也暗自庆幸,船上倘若没有小千岁,他们这会儿集体都掉江底变鱼了。
水族并不是来赶集的。
房千岁神色严峻,向崖底的石滩奔去。
一排一排的鱼人,安静地躺在崖下,悄无声息。有些是冲滩搁浅,有些竟是悍然触壁,像是受到某种不清不明的暗力的牵引,才走了绝路……
那些面容英气勃勃的男子,眉心痛楚,双目紧闭。每人都印堂发黑,浓眉中间积聚一团黑气,慢慢地整张脸失去血色。
房千岁不甘心地跪在地上一个一个检视那些男子女子,最终遗憾,表情暗下去。
怎么会这样?
楚晗蹲下轻声问:“他们死去了?”
房千岁黯然地说:“还没有。他们的灵力和气息散了,如果不能在七日内恢复过来,就会死去。”
所谓灵物的气息散去,就好比人没了魂,魂飞魄散,身体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楚晗忽然想起,他见过被封住魂魄气息的人,就是他们偷袭得手制住的廖无涯廖无痕两个鬼卫。小千岁以法术封魂之后,七天内没人替他们解开封印,果然那两位廖大人无可救药地挂掉了。
凤飞鸾在身后淡淡地开口:“又是这般。”
房千岁突然回头,盯着凤飞鸾:“又是怎样?”
凤飞鸾说:“漠北的黄羊不明缘由地跳崖,京西门头沟的灵鸟结群投湖,现在又轮到这些鱼人。”
沈承鹤最见不得帅哥美男遭遇不幸,摇头叹气:“这些人迷路了?搁浅了?太可怜了啊。还有救吗房大爷,想想招啊!”
房千岁严肃道:“现在正值冬眠季,就不是我水族巡游而上的时节,现在也不应涨潮,他们怎会‘搁浅’?”
凤飞鸾:“灵界的晨昏潮汐早就不准了,原本是巳时为潮、酉时为汐,现在的水势随时随意都可能上涨倒灌……不然我又怎么会不慎触发地下水脉?”
凤大人也不是第一回以金杖划出焰池,竟然一棍子下去戳穿了神都地脉,地下水脉的潮汐已经不对了。
房千岁质问:“这样的情形发生多久了?!”
凤飞鸾答:“你离开太久了,三太子,大概有五六年了。”
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