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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盛音虽然负责电影主题曲的演唱,但严授纲已经对他有了戒心,要想打听到消息,也非常不容易,幸亏他的助理赵哥,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还真的将具体地点弄明白了。
为了不伤及无辜,他先是拉响了火警,然后才配合大狗,开始破坏行动,并且,为了防止火烧得太过头,他还得时不时浇点水,给二十六层降降温,任务还挺艰巨。
“不能放开手脚破坏,真没意思。”虞天王骨子里的暴力因子,在不满叫嚣。
大狗不理他。
“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简直就是在当保姆啊,幼犬们仗着自己年纪小,就肆无忌惮的闯祸、搞破坏。你们倒是爽了,本君却必须跟在你们尾巴后头擦屁股,一天之内,擦完小狗擦大狗,竟然不得一刻清闲,养犬神马的,实在太辛苦了。”
大狗有些愧疚,用葡萄样的眼睛看他,『大鱼,给你添麻烦了。』
它毛蓬蓬的,身体又圆又软,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温和地看着人,那副沉稳的模样,简直乖到了骨子里。
虞盛音愣了,慢慢的,耳朵有些发烧,竟然破天荒不好意思起来。
“说什么呢,幼犬一只,就是该被大人照顾,哪来这么多的客气。”虞天王伸出手,状似粗鲁地去胡撸大狗的耳朵,大狗赶紧闭上眼,哪知道,落到耳朵上的手指,却温柔异常。
“胶片都烧干净了吧。”
『嗯。』
“这下,小默默开心点儿了吗?”
『谢谢大鱼,我很开心。』
“乖,那咱们回家吧,哎,别急别急,本君抱着你走。”
大厦楼下,严授纲呆呆地望着二十六楼。
那几个冒出滚滚浓烟的窗口,正是电影原片的所在。
“不!这不是真的,不!”
儒雅的中年男子,用力转动轮椅,轮椅在大厦门前的台阶上倾倒,严授纲倒下去,雪白的衬衫沾满了尘土。
“我……我的电影,我的电影……”他失神喃喃,拖着无法行动的双腿,一点,一点,往大楼里爬行。
“严导,不要这样。”有工作人员冲上去,试图扶起他,但都被拼命挣扎的严授纲,给甩到了一边去。
“严导,不可以进去,着火了,你会没命的。”众人大声喊他。
可严授纲充耳不闻,只是执着地爬行过去,自己一个人,爬到了一楼大厅里。
电梯都停了,片子在二十六楼,他……却无法走动。
恐惧的泪水,渐渐浸湿了男人的面庞,他会失去它么,失去他的电影,失去他的心血,失去他的满腔希望。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为电影而生的,创作出一个动人的故事,那些美丽的画面,那些悦耳的音乐,那些震撼心灵的瞬间,直可以成为人们记忆中,最为永久,最为怀念,最为鲜明而深刻的色彩。
他觉得,电影真是非常神奇的存在,它可以将自己的梦想展现出来,引起观众灵魂中的共鸣,进而成为所有人的梦想。
尽管电影只属于银幕,尽管人人都知道,它生存于美丽的虚幻,但就因为这样,才更加神圣,就因为这样,才能够长留心中,成为永恒。
他只是……想要创造出这样的永恒,哪怕代价是他的全部。
《军犬之王》,寄托了他满腔心血,离开了它,他就只是一具干瘪的躯壳,而一个人,无法仅凭躯壳生活下去。
“你等着,我来了,我来找你了。”严授纲平静地喃喃,一个阶梯,一个阶梯,慢慢向上爬去。
二十六楼,就像一个永无止境的螺旋状漩涡,他拼命挣扎,想要脱离困境,到达彼方,尽管那个彼方,才是燃烧着灼灼烈焰的幽冥死地。
近了,更近了,烟雾浓重起来,让他喘不上气,但男子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了幸福的笑颜。
他抬起手,推动那个火热的楼梯门。
“严导!”
一双大手从后伸出,将中年男子牢牢牵制进怀里,“严导,不能去!”
严授纲哇一声痛哭出来,像个茫然失措的孩子,“秋城,放开我,秋城放开啊,我要电影,我要电影!”
桐秋城满脸满身汗水,显然是听到消息后,就疾奔过来的。
他紧紧抱住严授纲,将头埋在中年人瘦削的肩膀上,“严导,你不能死,你的生命中并不光是只有电影,想想方师母,你连句道歉的话都还没有跟她讲,想想瓜瓜,他还那么小,需要你来看顾他的成长,还有,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