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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笑忘情
终于平安到县城了,这天太阳稍微露脸,消散了停滞在空中数日的阴云。屋顶上,树梢上,以至山上的堆积的雪被日光耀眼,斑驳粼粼闪现,于澜很喜欢这雪白耀眼世界,闻到湿冷的风,便觉得兴奋。这时候教堂钟声在方圆四百里扬起来,她闭眼祈祷一会儿,同时孙蒽黎在她身旁静候。
“我们赶紧回芸镇吧,刀力恐怕等我们很久了,”于澜眯着眼看回芸镇的小路深处,地面上的冰雪凸显一条像丝带屈曲蜿蜒盘到深处,同时伴有时不时像星斑斓地闪烁。
“走吧,”孙蒽黎点头拉着她的手往这小路方向走。
下午六时许,刀力出屋抬头看这院里的天色,淡蓝天空渐渐发暗,心里甚为后悔,担忧。他本想上午去县城汽车站找他们,心想也许会碰见他们,特别是于澜,很想见她。可是李大爷劝他要等着,他只好耐着性子在屋里看书打发时间。
他睁着深蓝色的眼球朝向空中,雪花向他簌簌零落飘下来,孩子气傻傻地望着,嘴里咕哝道:“It snowing again。 I hope that they are back successfully 。”
就在他发呆时刻,院里的大门嘎吱一声响,于澜探出头看见刀力站在院中间抬头不知道看什么东西。
“刀力!”于澜兴奋惊喊一声,跳进院子,刀力闻听她的清脆声音眼睛便从天空拉回神来,看见于澜站在自己面前,又惊又喜,数日没见,思念瞬间突然涌上来,不顾孙蒽黎感受,情不自禁上去抱住她,说:“你总算回来了!”
于澜被他这么一抱,有点措手不及,顾及到站在院门后的孙蒽黎,想推却不好推,很不自在,最后她找了借口推脱说了一句:“你这样抱我,很憋啊。”
这样的场景,孙蒽黎心里固然不舒服。幸好于澜找理由让他放开,否则自己还不知道在他们面前尴尬多久。
刀力放开她,敏锐察觉到于澜心里泛起一层波澜,又看孙蒽黎一脸淡定表情。这时候孙蒽黎看出刀力的心思,落落大方地走过来,微浮着皮笑肉不笑的脸,似乎有意与他保持距离的隔阂感,没有先前那样亲近,然而刀力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去迎接他敌意的目光,他淡然笑着轻拍他的后背道:“老兄,让你操心了,我们总算平安回来了,一路上遇到不少事,耽误行程,让你担心了哈!”
刀力以为孙蒽黎一定会为自己刚才行为而恶狠狠地骂自己几句,没想到他居然没骂,反而对自己客气几分,实在出乎刀力的意料,不过刀力也知道面子上过得去是情理之中的事。
“没事,你们回来就好,果然主听见我的祷告!”刀力转身潇洒地回屋了,孙蒽黎和于澜两人互相对视,彼此说不出的芥蒂。
之后几天芸镇雪下不断,而且一直很大,飘落在地上的雪化水成冰,厚厚一层。有一天雪停的时候,太阳刚刚爬出梢头,懒懒地挂在天空。镇长看道路实在出行不便,不得已动员当地居民铲雪,他们也在其中。咯吱喀嚓的铲冰雪声响翻在空中,同时冰渣子随铁锹铲得满天飞溅,男人们都在费力去铲,女人和孩子们不停地凿。孙蒽黎和刀力两人嗬哧嗬哧地铲着,于澜用簸箕一次又一次把铲掉的冰雪倒掉湖面,湖面已经结成厚厚的冰,上面堆积冰雪块成山。就在这时候于澜闻听佶佶呱呱的熟悉声音,回头看到不远处李大爷正和镇长对话。
“今年咋这么冷哇?雪下这么大。”李大爷眉头在纠结,对今年的下雪表示很骇异。
“这你就别抱怨啦,今年就这情况,甭说咱们芸镇了,好多地方都这样,有的电厂啊,正等煤急用呢!咱们芸镇也在告急,这不我正担心咱们这里的老百姓还要挨冻啊!”镇长一手抓着铁锹立起来,一手扶了扶军用棉帽的沿边,满脸焦躁。
“照你这么说,这雪还真百年不遇的灾难啦?”李大爷似乎明白镇长话里的事态严重性。
“你还真说对了!雪灾!明白不?据上级说啊,全中国大半个南方都遭受雪灾呢,汽车都走不了哇!火车压力大,好多人在等回家,这不赶上这节骨眼了。。。”镇长一直对李大爷絮絮叨叨,于澜走到他们跟前,对他们打招呼,当着镇长的面问:“镇长好,刚才听你们说是雪灾?”
于澜看镇长叹一口气,神情被压力压得满脸愁容,李大爷看不下去了,也不喜欢他磨叽的样子,觉得别扭,便对她说:“小澜啊,恐怕你们无法回家过年啦,眼下这路不好走,雪还不知道下几天呢!”
于澜“啊”了一声,眼睛睁着对这消息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