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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觉大师正领小师父出云天寺的大门,撞上于澜他们,对于澜的出现很是吃惊,向她施礼道:“施主怎么回来了?”于澜向他施礼,说:“打扰大师了,我现在有一事相求。”
“哦,施主但说无妨。”
“请问大师有退烧药吗?我朋友生病了,急需退烧药,”于澜一脸平静,其实心里很担心刀力的病。
“对不起,施主,本寺没有退烧药,但有中草药,不知施主要吗?”妙觉大师再次向她施礼表示遗憾。
她一听有中草药,没有比这更救命的东西了,心生感激道:“中草药也可以呀,麻烦大师给点。”
妙觉大师叫身边的小师父去药房取中草药来。
拿到中草药道谢后,他们匆匆往回返,走到半道上,天还是阴沉沉的,像深色画布一样遮住淡蓝色的天空,笼罩整个枫叶林,突然豆大的雨滴开始降落。
“糟了,下雨了都,”于澜伸手任凭雨滴落下,惊呼道:“糟了,中草药不能淋湿啊!怎么办?”
雨越下越大,孙蒽黎这时候着急了,远望前面还有段距离,果断脱下衣服外套,搭在头上,两条胳膊将外套撑起来,对于澜道:“快过来,咱们快点走!”
于澜躲到外套下面避雨,紧挨着他的胸口,左手里揣着草药,右手捂住它生怕被淋雨。随着雨越下越大,顶着狂风吹来的冷气流让他们无法呼吸,于澜屏住呼吸,一路上踩着被水泥泞的坑洼的碎石随他奔跑。奔跑之中,于澜的左脚被滑,便尖叫一声,整个人被摔在地上,手里揣着草药包也滚到右腿边,她急忙把草药包拿到怀里,孙蒽黎扶起她起来,“你没事吧?”
她在他搀扶下而站起来,摇头说:“没事,只是药弄湿了,”她赶紧拍拍药包上的泥巴懊恼着,他远望前方喘着气,想刀力一定还在难受,最后呼出一口气定了心绪,让心冷静下来,最后温和而安慰道:“那我们慢点走吧,放心,我的衣服不透气,雨水浸不到里面,”他摸了摸于澜手里揣着拿布包裹着草药,突然碰到她的手,她将手猛然缩回去,而此时孙蒽黎便有了握住她的手的意念,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一股冰凉在他手中被融化,像解冻她的心,使她的心颤动。她抬起头迎着他钟情的目光,原本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在雨中突然澄澈于心间,彼此心意不言而明。然而于澜在孙蒽黎面前看到了于怀的影子,他对她微笑,并且做出向天主祷告的动作,从孙蒽黎身上转身离开,消失在雨中。她没有喊他,默然愣愣地看着他离开走向属于他的世界,刹那间她终于明白在梦里他说的话:潜意识里看到谁就是谁。
孙蒽黎就是她潜意识里寻找的替身,取代于怀照顾她!
她知道他无法留在世上,紧闭双眼,任泪扑簌簌落下来,不为伤心,只为他的离开而告别,来生不会再相遇。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于澜含泪醒悟似的念了元稹诗中最后两句,她的喉咙嘶哑而哽咽。
孙蒽黎听不明白她说的话,以为她被他自己的行为所打动,因而动情说出这样的话的缘故,内心掩饰不住激动而好奇地问:“你刚才到底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的睫毛闪着泪和雨水交织着珠子,看着他,说:“这是很奇怪的相遇,莫名其妙地被老天安排。”她再次相信了命中注定的预言。
然而孙蒽黎呵呵地笑,不知道她心里所悟的世界,以为她说的是就点头表示同感:“是的,”他拉起她的手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要赶路,来,靠紧我,”她正往他身边走过去,突然左腿一阵疼痛,道:“我腿很疼,恐怕跑不快了。”
“没关心,反正不远了,咱慢慢走吧,坚持一下,”她很听话似的点点头,右手抱着草药,左手搂住他的腰,“走吧,”她抬头看着他。
他们在雨中一路上相互扶持慢慢走着,彼此互相依靠温暖,她低着头,靠在他的胸口,仿佛把他当作雨中的伞,是伞下的归来,也是幸福的归属感,冷雨中她不再觉得自己的心是一个人的孤单,而是来自他的心传递的力量。
随着他们一路坚持走下来,雨渐变小了一些,倾斜细雨密如牛毛在空中依稀可见。然而孙蒽黎不肯放下褂子,他想让自己的体热温暖她,毕竟幸福刚刚开始。
“快到芸镇了,雨好像快停了,”于澜突然将左手从孙蒽黎的腰放下来,由于搂的时间太长了,胳膊发麻,因而活动筋骨而放松。孙蒽黎也放下褂子:“这包药没事吧?”
“没事,里面没淋湿,”于澜打开摸了摸里面,脸上露出幸运的微笑,“咱再往里面走就坐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