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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山古鼎考》·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题云王士禄图释,林佶增益。实则张潮所辑也。潮字山来,徽州人。《焦山古鼎》,久已不存,世仅传其铭识。士禄所据者,程邃之本。佶所据者,徐《火勃》之本。二本互有得失,潮则又就寺中重刻石本为之,益失真矣。
△《古奇器录》·一卷(内府藏本)
明陆深撰。深有《南巡日录》,已著录。是书杂录古人奇器名目,各标出处。
末附以江东藏书目录,经第一,理学第二,史第三,古书第四,诸子第五,文集第六,诗集第七,类书第八,杂史第九,地志第十,韵书第十一,小学医学第十二,杂流第十三,又特为制书一类。其义例与历代书目颇有不同。盖深以意为之,非古法也。
△《古器具名》·二卷、附《古器总说》·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胡文焕编。文焕有《文会堂琴谱》,已著录。是书於每一古器,各绘一图。
先以《博古图》、《考古图》,次以欣赏编。欣赏编者,即抄袭《说郛》内之《古玉图》也。《古玉图》元人朱德润编,有德润自序。刻《说郛》者既失其序,而沈润卿欣赏编又没所自来。文焕此书,遂直以为据。欣赏编讹以传讹,其无所考证可见。况博古、考古二图所载甚备,乃每器仅择其一,亦不知其何取。末附总说一卷,则全袭《博古图》之文,益为弇鄙。《博古图》成於宣和禁绝史学之日,引据原疏,文焕不能考定,乃剽窃割裂,又从而汨乱之。其钩摹古篆,亦不解古人笔法,尤误谬百出。不知而作,其此书之谓欤。
△《分宜清玩谱》·一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取严嵩家藏弆书画器玩之目,汇为一册,亦钤山籍官簿之类也。所纪皆摘珍异者录之,非其全籍。然古琴而至五十余张,亦何止元载之胡椒八百斛乎?
△《古玉图谱》·一百卷(内府藏本)
旧本题宋龙大渊等奉敕撰。《宋史·艺文志》不载。他家著录者皆未之及。
尤袤《遂初堂书目》有《谱录》一门,自《博古》、《考古图》外,尚有李伯时《古器图》、晏氏《辨古图》、《八宝记》、《玉玺谱》诸目,亦无是书之名。
朱泽民《古玉图》作於元时,亦不言曾见是书。莫审其所自来。今即其前列修书诸臣职衔,以史传考证,舛互之处,不可枚举。案宋制,凡修书处有提举监修、详定、编修诸职名,从无总裁、副总裁之称,其可疑一也。宋制,翰林学士承旨以学士久次者为之。《宋史·佞倖传》载龙大渊绍兴中为建王内知客,孝宗受禅,自左武大夫除枢密副都承旨,知閤门事,出为江东总管。是大渊官本武阶,不应为是职。又提举嵩山崇福宫下加一使字,宋制亦无此名。且传称大渊於乾道四年死,此书作於淳熙三年,在大渊死后九年,何得尚领修纂之事?其可疑二也。
又宇文粹中列衔称翰林直学士,考南宋《馆阁录》及《翰院题名记》,自乾道至淳熙,仅有王淮、崔敦诗、胡元质、周必大、程叔达诸人,无粹中之名。其可疑三也。又《宋史·佞倖传》载曾觌字纯甫,汴人,绍兴中为建王内知客。孝宗以潜邸旧人,除权知閤门事,淳熙元年除开府仪同三司,六年加少保,醴泉观使。
今是书既作於淳熙三年,而於觌之列衔仅称检校工部侍郎,转无仪同三司之称,且考《宋志》检校官一十九,但有检校尚书,从无检校侍郎者,殊为不合。其可疑四也。张抡即明人所称作《绍兴内府古器评》者,《武林旧事》称为知閤张抡,盖其官为知閤门事,亦武臣之职。而是书乃作提举徽猷阁。按徽猷阁为哲宗御书阁,据《宋志》只设有学士、待制、直阁,并无提举一官。若提举秘阁则当用宰执,又非抡所应为。显为不考宋制,因知閤而附会之。其可疑五也。《宋志》皇城司但有幹当官,无提举之名。此作提举皇城司事张青,与志不合。其可疑六也。
又士禄列衔称带御器械忠州防御使,直宝文阁。叶盛列衔称带御器械汝州团练使,直敷文阁。案带御器械防御团练皆环卫武臣所授阶官,而直阁为文臣贴职,南宋一代,从未有以加武职者。其可疑七也。北宋有太常礼仪院,元丰定官制,已归并太常寺,南渡无礼仪院之名,而此又有太常礼仪院使钱万选,其可疑八也。
《书画谱》引陈善《杭州志》,载刘松年於宁宗朝进《耕织图》称旨,赐金带。
此书作於淳熙初,距宁宗即位尚二十年,而已云赐金带,其可疑九也。《图绘宝鉴》称李唐官成忠郎,画院待诏,而此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