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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
那司簿忙应了,唯唯诺诺地出去。
陈瑾便问:“怎么,这的人用不惯吗?”
袁梨晨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我突发奇想,想看看有没有和缘的,因闲来无事,自己看看册子倒打发时间,也好熟悉一下宫里的情形。”
陈瑾听她这样说,以为她是刚入陈难免不习惯,想到和她一起来的那些少女舞姬,便说:“你要用不惯,就在这次同来的里面挑几个来这,或者看看巴国原来过来的都行。
”
袁梨晨笑着睇了他一眼,道:“那可都是精挑细选来的,让人做侍女岂不委屈了?”
陈瑾笑道:“有你足矣。”说完又看着韩朱颜微笑,对袁梨晨笑说:“你这个小妹比你厉害,你俩若相争,怕你要吃亏哦。”
袁梨晨不以为然地笑道:“可她是我妹妹,再没有相争。”
而后,陈瑾找来了乐人,设宴招待了韩朱颜,从此韩朱颜便成了宫里的常客。
乍悲忽喜心生倦意
袁梨晨听今日韩朱颜说的话,总隐着一股机锋,心中突突一动,却像一池春水泛起涟漪,眼睛便离不开她的身,只听韩朱颜说:“今天来特意告诉你件事,却是悲喜掺半。”
袁梨晨静静地听她告诉自己,原来韩朱颜派去河陵的人,当时因瞧见大火将采石场烧成灰烬,事关紧急,便赶忙让人送信来报,韩朱颜依来者所言,只当是袁氏夫妇再无生还之机。她深知袁梨晨进陈宫的目的,心中十分犹豫不忍,但这种事情再没有不告之为人子女的,忍耐了几日终告诉袁梨晨。
没想到这将一月过去,河陵那边又来报说,如今官府已经派人清理了火灾现场,统计遇难人丁。采石场内袁夫人所在的内营,因俱是女性,夜间关闭甚严,火起仓促难以逃脱,连看守带服役之人确实都已遇难,人数已经核对上了,可是袁希荣所在重劳力这边,服役人数众多,所得骨殖和造册的名单却有些差距,如今官府所公布的确定遇难者名单内,并无袁希荣的名字。
韩朱颜又说当初派去探看的人原也说过,袁希荣在菜市场早就受人照应,镣铐之物已去,通常并不做那艰苦之事,推想起来恐是吴歆所为。这次骨殖不戴镣铐者,已识别完毕,尽是牢内看守,而服刑役的遇难名单中也无他,十之八九袁希荣是逃出升天了。
袁梨晨此刻是悲喜交集,原本麻木多日此时又似恢复了几分知觉,即期望这份幸事,又害怕这一点希望落空,她那颗心就像沸水里翻滚未熔的最后一丝薄冰:“真的吗?”
韩朱颜点点头道:“我们都觉得袁大人活着,袁大人这两年跟那看守的人很熟络,他们又放心袁大人,知他不会走,晚上贪懒,常叫袁大人巡守呢。”
袁梨晨听着越发觉得父亲确实有了生机,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韩朱颜打量着她这室内,扭头问她道:“姐姐你以后难道就这样焚香诵经吗?”她不希望袁梨晨以后如此度日,更不想她有轻生之念,这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她对她的真心。
一语如石投井底,在袁梨晨心中激起阵阵浪波。她只听韩朱颜又道:“老大人的下落诸事终少不了你忙的,如今才这几天,这宫里人的面孔就变了,你要长此这样,恐怕事情办不成了。”
袁梨晨哀叹一声:“真是造化弄人啊。”她想三年前自己也因家变厌极陈瑾,避开他去,在外面辗转一圈,结果却是费尽心思回来讨好于他,如今这次竟和上次相似,仿佛一切是在兜圈。
韩朱颜一叹:“姐姐,不是我说你,你未免也太性急了些。唉,也怪我,当初多等些时日再告诉你就好了。”
袁梨晨心里惆怅,蹙眉走到墙边推开窗户,外面的空气比室内凉,迎面一扑,不由长长吐了一口闷气。外面花树盛开,一阵风来,吹起一阵花雨,数点花瓣顺着窗户飘进殿来,点点落在地上,袁梨晨拈起窗棂上的花瓣呆呆地看着。那花瓣原是依附在枝头,动不得半分,也不知是否因喜欢自由,故而随风游走,如今这飘落下来,散落各地,若是被人践踏了,也不知道这花瓣后悔不后悔。
她出神之际,却听外面侍女叩门,韩朱颜拉开了门,那侍女进来行礼,对袁梨晨禀道:“娘娘,太后传您过去。”
袁梨晨想着连她也惊动了,此刻有了父亲的牵挂,就不能如以往一般无所惧了,只让侍从去准备,她有些愁苦地看着韩朱颜,想着也不知如今太后听说了什么,一会自己该如何回话。
韩朱颜看她神色,知她心思,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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