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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楊曉北已經被順利送進了icu。
而暈倒的伏雪華被安頓到了醫生辦公室里,半靠在休憩的摺疊床上,總算是恢復了意識。
宋思衡站在辦公室的門邊,看著辦公室里的住院醫生給伏雪華遞上巧克力。
「伏主任,你沒事吧?」醫生戰戰兢兢地問。
伏雪華平復了下呼吸,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就是在手術室站得太久了,剛剛突然頭暈了一下。」
住院醫生還有些擔憂,回頭輕聲說:「明天去樓下查一下體吧,免得有什麼問題。」
宋思衡看向伏雪華,半晌後開了口:「謝謝了,伏主任。」
伏雪華先是一愣,然後扯出一個虛弱的笑來:「見外了。」
醫生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宋思衡站在門外,看著漆黑的夜幕沉默了許久,然後才折返回去往樓下走去。
icu不讓探視,宋思衡也沒有再見到楊曉北。只是在醫院裡,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他只得暫時安下心來,回家休息。
市區的公寓他又有幾日未回,家裡冷清得很。原本靳書明約他今天出去喝酒,也被宋思衡拒絕了。一是他實在沒那個心力,二是現在這個階段他也不便跟靳書明有過多的明面上的接觸。
宋思衡太久沒有睡好覺,洗漱完之後躺在床上,竟只花了不到五分鐘就沉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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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北在icu觀察滿了48個小時。宋思衡沒辦法進去探望,手機里只有護工偶爾發來的照片。
他看著面色仍是不太好,臉頰慘白沒什麼血色,漂亮的大眼睛眼窩又陷下去不少。
大多數時候,照片裡的他還是閉著眼睛,似乎在沉睡。他穿著淺藍色的衣服,躺在淺藍色的床上,原本高大強壯的身體看起來薄薄一片。
周四的早上10點,術後的監護結束,護士將人送回了頂層的私人病房。
經過了兩天的禁食禁水,醫生總算允許楊曉北少量飲水。只是醫生還不允許他大聲說話,怕他心率再次飈高。
宋思衡一進病房,就看到他白著一張小臉跟護工打手勢。
宋思衡走過去問:「你幹嘛呢?」
楊曉北朝他微微皺了個眉,指了指自己的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宋思衡注意到他手背青筋顯現,淡青色的筋脈顯得人更為虛弱。
「哎!」護工阿姨轉頭按下了他的手,「醫生說了不讓你隨便動,這會兒傷口還沒好。」
楊曉北嘆了口氣,捂住胸口的紗布往後仰了下頭。
宋思衡走在床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問他:「不讓說話了?」
楊曉北晃了晃腦袋,壓著嗓子輕聲回答:「醫生不讓大聲說話,我現在只能這樣。」
「icu裡面什麼樣?」宋思衡側過頭問。
楊曉北恍惚間搖了搖頭,然後朝他撇了個嘴,做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用很輕的聲音說:「裡面可冷了。旁邊全是監護儀在滴滴滴……我隔壁床一個大爺掛著什麼蛋白吧,哼哼唧唧了一晚上,害我做了一晚上噩夢。」
宋思衡剛想讓他少說兩句,人又開了腔:「我迷迷糊糊呢,就聽護士跟旁邊的病人聊天,說在這躺一天要兩萬多塊,我恨不得站起來就跑。」
「神經。」宋思衡沒有仔細看帳單,但也知道楊曉北躺這兩天遠高於這個費用。
宋思衡想起了什麼,打開手機翻了翻相冊,然後打開了一張照片,遞到了楊曉北眼前。
「這什麼?」楊曉北輕聲問。
「我春節前去過立源體育館。」
楊曉北的呼吸頓了頓,然後掃了一眼那張照片。照片上是立源的建築外立面,只是人煙稀少,看起來有些蕭瑟。
「裡面現在什麼樣?」楊曉北看起來不在意的樣子,眼神注視著別處。
宋思衡回憶了一下:「裡面設施還是有點老舊了,不過泳池維護得還不錯。」
楊曉北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只是猶豫了兩下,又把話吞進了肚子。
塵埃未落定,不可輕易立諾。
病床邊的柜子上,擱著一個單據夾,上面是他這幾日住院的開銷金額,楊曉北轉頭無意掃了一眼,被上面的數字嚇了一跳。
「我靠。」他差點咳出來。
「怎麼了?」宋思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你可真有錢。」他對了對手指,垂眼望著自己的手背,然後又可憐巴巴地回望向宋思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