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智斗(第2/3 页)

风无奈抬头，又是笑。这笑很奇怪。她似乎在那里见过。

“现在你唯一做得就是筹钱，这才是你的正道。”

杨芳沉默了。她看着胡风，这个跟她一样可怜的人。她从来不强求胡风做什么，她知道他也不容易。自保可耻吧，但不自保却可悲。非要在可耻和可悲中选，有多少人会毫不犹豫选择可耻。这是人性的优点，也是人性的弱点。

“我下去了。可别想不开。当然，想不开，要想想你弟弟是不是在天国看着你。”

“滚，滚。”

杨芳仰望天空。天给几朵黑云弄得没脾气。风很大，她给吹得要散架了。天线杆互相拍打，发出砰砰的声音，她这次没闻到了臭水沟的味道，闻到了眼泪的味道，很涩，很咸。她虽常常黑夜害怕得烂哭，但她真的没感受过眼泪的味道。她绝大部分都在感受臭水沟的臭透顶的记忆味道。她终于要明白现实了。她活在过去，死在现在。她不心甘，就跟十几年前一样，她并不懂什么叫背叛一样。她不甘心自己莫名成为叛徒。一夜之间成了家中最痛恨的人。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该死的电话来了。”

她一看是赵曼。她从虚幻中警醒，原来她还有家人。

“妈，对不住。”

“没什么对不住的。好好工作。杨名以后就摆脱你了。”

“不见了。不知去哪了。我不配做你的女儿。”

“尽人事，听天命吧。”

杨芳对赵曼的话，感到很出乎意料。她以为母亲会劈头盖脸骂自己。她多希望母亲能骂她，但却得来这不痛不痒的无奈话。她正要再悲伤，张涵来电话了，而且语气也反常态。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野百合的春天来了。杨芳诡异笑了。

张涵还在喝咖啡时，杨芳就到了。张涵递过冒着热气咖啡过杨芳。杨芳却在热气集结的咖啡上方见到了骷髅状。

“坐吧。”

“谢谢，史无前例的待遇。”

“当然，平常你看电视吧。”

“这段时间在看《肖申克救赎》。”

“不说这个了。古装戏看吗?”

“多了。《金枝欲孽》，《康熙王朝》等等。”

“对清朝很感兴趣呀。看来对牢房的饭菜也有多少了解。特别是砍头的最后一顿。”

“咖啡，就是砍头的最后一顿。太小资了吧。”

“听说犯错了。还犯了大错。可能杀头。”

“杀头？拿去。”

杨芳点头，很轻松的样子。她似乎胸有成竹。但她心里很惊愕。她本来不信胡风的胡说八道，这下有些端倪了。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你的玩具，还在？”

“没了，你开除我走到公司门前就不见了。找不到了。好像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知道就好。”

“还有什么？我要做事了。可不想你第二次开除我。”

“不着急，喝咖啡。这是法国刚运过来的。”

“法国，葡萄酒可以。咖啡差点。”

“嗯。喝。不敢。”

杨芳拿起杯，舔了一口。水太烫，她急缩回舌头，怕又损影响，硬是吞了下去，弄得喉咙生疼，眼眶都红彤彤的。张涵看出杨芳的异样。

“好。我喜欢。不过你还是跟警察说吧。”

“警察？张总，没必要吧。”

“公司可不能有坏人，特别是杀人的坏人。”

“杀人的坏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这是雅典公平秤的法治表达。”

“博学呀。看来有人要顽抗到底。”

“鹿死谁手还不知。”

“听说你的不倒翁给周鑫拿了。周鑫鬼魂跟了你？”

杨芳很震惊。她回头望了门窗玻璃，隐约看到人头攒动。

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更明白了此次谈话的凶险。她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是地雷，只要她稍微不慎，粉身碎骨。

她回看张涵镇定自若坐在旋转座椅上，他的签字笔在左手来回转动，很娴熟，很在行。还看到张涵很享受旋转座椅的舒适，伸了一个懒腰。神情很放松，很自信。

“你们的事做完了？”

张涵突然大声吼，指着窗户，脸色突变。

她拿起杯子，也转身看了窗户。她看着窗户边的人头很快散去，但还有两个人站着。她觉得这两人很显眼，身形魁梧。她发觉这两人是特来招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