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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一股热量,当他们不约而同射过来的时候,我的脸就在一瞬间被灼伤了,被烫得红彤彤的。
晚上,第一次集合全连。按惯例,要发表一篇“就职演说”,我给自己打足了气,跑步上前站在了三个排一百多号人面前。我是一连之长了,我是这一百多号人的头儿了。我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刹那间我又反驳了自己:他们并不信任你,他们并不把你当头儿。
我定了定神,开始了我的就职演说:感谢同志们的支持,由我担任连长。话刚说完下面就有人笑了起来,:“谁支持你?你岳父吧?”声音虽然很轻但我听得真切。接下来,下面响起了嗡嗡的讲话声,声音依旧很小,似乎还很给我面子。我一边讲一边支起耳朵想听听别人怎么说,他们怎么评价我。我的思绪被完全打乱了,自认为很精彩的腹稿也忘得干净。我稀里糊涂讲了几句,结果发现自己都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于是匆忙中来了两个字:“完毕!”下面百十号人一愣,随即赶紧“啪”地一下由“稍息”变为“立正”,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大伙站在那里疑惑地看着我,话还没说完怎么就“完毕”了?刚才最后一句要写下来的话,后面连“句号”都不能接,最多能接个“逗号”。
百十号人戳在哪里看着他们新上任的连长,随即明白了,这连长连句话都不完整,接着又有人笑了起来,好像这笑声感染了其他人,在慢慢扩散、慢慢提高分贝。
“解散!”我使尽力气吼出了这句,一半是因为懊恼,一般是为了装得理直气壮一点,掩饰刚才的狼狈不堪。队伍“哄”地解散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半天没动静,过了老半天才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真他妈没出息!”
躺在床上,我越想越气愤,越想越窝火,我他妈招谁惹谁了,非得受这窝囊气?!不就是一破连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爱谁谁啊。我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打在脸上,打在我穿着单衣的身上,吹灭了心中腾腾的怒火。我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思考下一步该干点啥,毕竟鸭子都赶上架了。
第二天一早出完操我便拉着几个排长开了个短会,根据上学期的经历我知道排长是整个管理环节中最关键的一环,我谦虚而诚恳地和他们交流了意见并且简单地布置了接下来的几项工作。因为几个人都是上学期一起共事的骨干,彼此关系都比较熟络,虽然这次我抢了他们的位置有些不服,但看我“装得挺孙子”,也就积极配合起来。
紧接着我请老马牵头拉了几个从部队考上来的“班长”们吃了顿饭,这伙人军龄长、能力强、经验丰富、在学员中威信很高,即使他们不当骨干依旧是学员们的“精神领袖”,他们要造反绝对一呼百应,反过来说他们要顶你,这位子就保管坐得稳稳当当的。
我“班长班长”地叫着挨个给他们敬酒,把他们哄得乐颠颠的。最后的祝酒词都成了“坚决支持连长”、“坚决拥护连长”。
剩下的工作便是“三把火”了,第一把我重申和细化了一些规定和要求,并且适当放宽和修改了以前让学员比较反感的制度,同是明确了惩罚措施;第二把是逮了几个爱出头的“兵油子”,由于知道这些人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儿,我决定不再对他们进行一些“隔靴搔痒”式的惩罚,而是让所在班排“代他受过”,这样一来,几个人、几十个人同他一起受罚,脸皮再厚的人也扛不住。所以没等第三把火烧起来,全连基本上“井井有条”了。
我诚心实意要请老马喝个酒,因为不管是我当连长还是排长,在背后为我出谋划策当参谋的都是他,可以说要不是他我早在去年就让人轰下去了。老马说:“咱就算了,要不班里聚一聚吧,你没住宿舍了平常也忙得过不来,趁着这机会好好聊聊,免得兄弟几个生分了。”我说好。
依旧是“芬芳苑”。他们几个进来后明显有些拘谨,其中耗子竟喊了一句“连长!”把我噎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老马一瞪眼,说:“瞧你那德行,叫的啥玩意?现在是班里聚餐,哪里有什么**破连长,都按以前的来!”我看了老马一眼。接住了他的话。“哥儿几个,你们的冯子才几天不待在班里就被大伙儿这么生分啦,这也忒伤人心了。”大伙面面相觑,邱爷解释说:“其实大伙儿也没这意思,主要是考虑要给你树立威信啊,毕竟你现在是在这个位置上。”大家都跟着点头。“毬!”我啐了一口,“公共场合着么叫我不介意,关起门了你们还拿老子当外人,就是瞧不起我,”我开始上纲上线,“兄弟们都知道,我这个人好自由,不喜欢别人管,更不喜欢管别人,可人家非得把我赶出咱们班,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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