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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也没有去碰那茶水,不是因为拘束但多少与她如今的身份有些个关系。胡全都没有碰那茶水,她就更没有碰的道理。假使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亦大可直接问面前的人特地留她有什么事情,胡全在这里,她就只得先等胡全开口了。
哪怕不怎么自在,终究胡全自己也在意这个问题,便大着胆子问聂文昭,“不知道大人找我家闺女,是为了什么事?”他虽想说出两句斯文话来,但到底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真的说出来也一点都不像那么一回事。
聂文昭倒不至于和胡全计较这些细节,就是胡全不主动问他也一样会提出来的。他看向喜儿,面含笑意,“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在意姑娘说过的将那人弄晕的药,想着和姑娘讨上个方子来罢了。若姑娘肯帮忙,自有重谢。”
胡全尚不清楚聂文昭指的是什么东西便只看着喜儿,喜儿却已经与聂文昭回话道,“大人想要,没有不给的道理,何况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喜儿不是没有一丁点奇怪,聂文昭为何单独留她说想要这个方子,可毕竟是连药铺掌柜的都清楚的东西,想来算不得多么的不为人知。聂文昭这话听着也像有些意思,若她肯帮忙……帮的究竟只是这个药方的忙还是指别的?可若是有别的什么,她为何一时半点都想不到?还有便是,聂文昭特地问这个是准备拿去做什么用?
胡全没有说什么,聂文昭点点头,喊人拿来了笔墨纸砚,便亲自提笔记录喜儿口述的法子。喜儿从药铺掌柜的那儿听来的,是说山茄子花磨成粉末,掺到水里让人喝下去了,便可致人昏迷。喜儿仅仅是改了一下后边的处理方法。
一样是山茄子花晒干以后磨成粉末,再溶到水里面去,接着拿棉布放到水里去完全浸泡。等到浸泡足够,就再拿出来暴晒,晒干以后再重复几遍,这样棉布上面就会残留着很多用山茄子花磨成的粉末。她平视会专门拿其他干净的布包着专门做好的……大约算是药包,这样就也不至于因为种种因素让上边的药粉给掉得差不多,真的用的时候效果不会那么差劲。
之前没有真的尝试过,喜儿便等于是依靠自己的判断认为这样可行,现在有了胡大福当了这一次的白老鼠,那无疑是验证了喜儿的想法,说明她想的这个法子是确实可行且十分有效果的。至于效果会不会比下到水里面去让人喝下更好,她就不清楚了。
聂文昭记完了喜儿说的法子,叫人将纸墨笔砚收下去便又有大约是管家的人物送过来一锭银子。胡全并不敢收,喜儿也不去管,总归她知道聂文昭既然让人拿出来了,就必然有法子让胡全乖乖的收下来。也果真如此,最后胡全还是将银子收下了,却没有自己拿着,等出了县衙便递给了喜儿让她自己保管。大约他是想着到时候喜儿会把银子交到刘芳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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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他们在胡家村等了将近一天,才终于等到胡全和喜儿回来了。哪怕周耀宗和他们说,不会有事,他们也没可能真的安心。直到看到喜儿和胡全平安回来,刘芳他们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能够放下了,不必再时刻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一觉醒来,太阳照常升起,该做的活一样都没有变少,似乎日子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却也只是以为没有不同。
被刘芳赶着在家休息几天以后,喜儿又开始和过去一样到河边去给一家子人洗衣服。她端着装着脏衣服的大木盆走到河边的时候,还有几个同村的婶子在。
喜儿正想各打一声招呼,其中一个妇人恰好回过了头看到了喜儿,便分别拉扯了一下旁边的那两个人叫她们都回头看。一时间,几个人都看到喜儿了。哪怕明明还在洗着衣服,她们也赶紧将衣服之类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不多看喜儿一眼,就一起抱着木盆往其他地方去了。
并没有避着喜儿的意思,这几个人在往其他地方走、好离喜儿远一点的时候,还似乎嘀嘀咕咕又似乎故意说给喜儿听,互相说着——
“看不出来啊,这么点大就这么毒,我家小孩可不能这种人说话。”
“不是我讲,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她就敢弄得人家连命都给丢了啊,太狠了,都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的吗?咱们村子里出了这种人,太可怕了,这种人……他们家的人都不要在咱们村子里才能叫人睡个踏实觉。”
“那能有什么办法,要是能赶他们走的话,早就动手了好不好?要我说啊,她以后嫁不出去都是活该,要真的嫁出去了那不得那一家子人都倒血霉吗?啧啧啧,就连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人,她都能给人家弄去吃牢饭,你说说以后还用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