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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汤,是之前暴虐发作的自己下令想要灌给南尧月喝的──
微弱发抖的声音,气若游丝地从帏帐里传出:“把药……呃啊……给我……”
我看见泪流满面的南离彦死死按住尧月挣扎想够到药的手,一边青霖脸色铁青得像是床上那人欠了他几十万诊金。
“他……他不肯生产?”听见自己声音里带著颤抖。
见红开始,就已经算是快要进入产程,尧月他不肯生产,那即是……他就这麽在床上干熬著,整整痛了五天?
“连我这个外人看了他这自虐的样子都心里发寒!”欧阳谨压低声音怒吼,“他不愿相信你过世的消息,坚持一定要知道你无事才肯分娩──我欧阳谨认识那麽多敢作敢当的人,怎麽偏生最好的兄弟会是个缩头乌龟?说说看究竟要闹腾成什麽局面你才会甘心?!”
我吼回去:“我跟南尧月的恩恩怨怨不用你管,你也根本不会懂!!”
两个人僵持著,我被欧阳谨抓住手腕不得脱身,听著尧月痛苦的呻吟不断传入耳中,心神大乱;忽觉身上一凉,继而再也动弹不得。欧阳谨竟是趁我分神不备时,拂了我周身几个大穴。
他凉凉的说:“抱歉了卿王殿下,你那种悲天悯人、孩子气十足的爱人方式,欧阳谨还真是领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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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不由己被他拖往床榻边,再被用力一推,整个人踉跄著倒在枕畔。抬眼只见拼命抑制著孩子下落的尧月痛得全然失去了平素的冷静自持,阵阵控制不住的呻吟不断溢出,柔软薄唇已被他咬得血肉模糊。
“来人,打水给卿王殿下洁面!”欧阳谨恶狠狠的语气,“把这个懦弱胆小、只会害人害己的家夥真面目露出来给所有人看!”
南离彦一颤,调转目光不敢置信的朝我望来;青霖冷哼一声,没见他有什麽动作,手里却多了当初给南离彦接生时的透明薄膜手套。
我强敛了心神去看那陷在痛苦炼狱中孕夫的面容,撞进一双带著苦痛、伤恸和谴责的眸子里。
那双眸子先是微微颤抖著凝视了我半晌,闭上,然後又水色莹然的睁开来,一眨不眨盯著我不放,像是生怕一个错眼,我就会在他面前消散开去。俊美的脸庞由於失血和剧痛,苍白得犹如刚从坟墓里爬出来。
“雅少慕。”他瞬也不瞬的望著我,好半天,终於低低的、陈述般的说,“你混蛋。”
我嗓子发干。
他深吸口气,像是忍耐著又一波痛楚过後,低声复道:“你混蛋。”
眼看著那双俊秀的眸子中慢慢盈上泪光,慢慢顺著尧月绝美的脸庞流落下来,只觉得心痛如绞,一时呼吸也憋闷起来。
挣扎著吐出两个艰涩字眼:“尧月……”
“我跟你之间,还有好大一笔账要算。”
他颤抖的双手从床褥抓到自己腹部硕大的凸起上,吃力的仰著头,眼睛却紧紧盯住我,轻微地说,“你以为可以一死了之……?从五年前,绛羲城里的初逢,到关西的朝夕相处,到栖凤宫的互相伤害……一笔笔账,一笔笔亏欠……就算追去阎罗殿,也定然要同你清算干净……”
那一直蠕动不休的腹部忽然加快收缩起来,尧月说了一半的话被迫中断,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逼得他清丽的面庞扭曲起来,额上渗出层层密密冷汗。
“呃啊啊啊…………”
“报仇也好雪恨也好,等过了这一劫再算。”青霖冷著脸走到床前,口气凶得彻底,“现在肯生了?”
不等那痛得死去活来的人回话,两只手已抓住产夫修长的双腿,用力分开,使之一左一右抵在了床的两边。麻利的吩咐道:“打热水来,干净的纱布、剪刀、毛巾,外面的大夫全部待命,随时接手。”
尧月笔直的双腿被大大拉开,弯折成一个奇异的V字型,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见血迹斑斑的穴口已经开了五指,有半粘稠的透明液体从里面汩汩渗出。
青霖探过头也看见了这一幕,低咒一声:“该死的,羊水破了你也不吭一声?南尧月你这……”
他骂不下去,忍了忍又问:“什麽时候破水的?”
“……”攥住床栏的十指泛著青白,放弃了抵抗的尧月挤出几个字:“他……他出现时……”
我忍受著青霖将我碎尸万段的凶狠目光,看著尧月一次次朝上挺动高隆的腹部,床单被他没有知觉的抓出一道道曲折波纹,心痛欲狂,却无法稍动分毫。
南离彦拿著锦帕不断给那生产中的人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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