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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关西名医也无方可解,想起我雅少慕在大雅奉官多年,朝中好友寥寥无几,唯剩下秦沾一人不顾圣上心存芥蒂多次为我进言和暗中规劝,有感於此希望在生前最後和秦沾相见一面。
信中胡言乱语,风马牛不相干的事瞎扯了一堆,换个稍有点心眼的人处处都发现得了破绽,根本是个漏洞百出的告白。秦沾居然就真这麽信了,千里迢迢跑到这荒山野岭来跟我进行天人永隔前的最後告别,该说太心襟坦荡还是过於脑袋进水?
又或者他根本死心塌地爱著你。冽蠡皮笑肉不笑的点出最後一种可能,漫不经心的说古语不是有云情人眼里出西施,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吗?秦沾那种活到27岁还不开荤不近女色不传绯闻的男人,一看便知是个死心眼。
话虽如此,为了这场戏演得更逼真,我倒是真下了血本,自己封了几大经脉,造成内力全无的假象,秦沾在探我脉时只能感觉到一片虚无。如果在这十天期限内妄动真气,恐怕就真的如信上所言命不久矣了。
手头如果有哪怕一万的兵力,我都不会这麽草率的把身家性命赌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这是场不折不扣的赌局,秦沾对我的感情有多深厚,直接影响到棋局上关键的一步子。
这是真正事关生死。我在缓缓啜饮琥珀色液体的同时,心里边冒著虚汗。
一壶酒很快见了底,我去拿第二壶时秦沾抢先一步端在手里。看著我说:“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要再喝了。”竟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口吻。
“就依纪苏的。”我瞅著他笑,他拿著那壶酒顿时坐立不安起来,拿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夥计上来收走空酒壶,他方如蒙大赦般急急喝令小男孩把酒拿回柜後去。
“你就这麽跑了出来,王府那边什麽都不交待一声?”踌躇半晌,他还是问了那个看起来一直就很介意的问题,“我听说南尧月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这最後一句说得坑坑巴巴,料是想到了怀孕这档子事,是需要先经过圆房这个程序的。
我冷了脸:“既然你要我提防南尧月,想必也早就知道这个孩子是怎麽得来的。”
他便也不忿起来:“当初问你讨要南尧月,你是怎样都不肯。如果当初给了南衅不就太平……唔……”我干脆直接凑身过去吻住了他,心里发急,再这麽慢腾腾你来我往叙家常下去,错过和冽蠡商定的时机就一切都落空了。
秦沾的身子软了下来,那股高高在上的武将气势陡然间就消失无踪。有那麽小小的一个瞬间他想推开我,手放到我胸膛上却又失了力气,只是极其古怪的攥成了拳头,绷紧全身肌肉。
我在他唇间轻微的说:“你知我是被人陷害就好。倘若事情重新来过,倘若上天愿意赐给我奇迹,我宁愿……”一只手下滑到他粗布下的平坦腹部,意有所指的轻轻按了按:“是这个地方孕育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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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计划,与秦沾见面後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查清龙翔将军印藏在哪个地方。但是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见面当天晚上,两人一起投宿一家客栈时机会就送上门来。
彼时我正在房内细看冽蠡从关西传来的密报,自我走後两天,南尧月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足不出户,冽蠡说青霖的意思也是要他暂时别接近,让有孕的人好好休养。
“别接近”,这三个字不就是昭然若揭的说禁止房事吗。我就著烛火把函付之一炬,冷笑著想正中我下怀,万一青霖要求冽蠡去抱南尧月反而会露出马脚。
至於足不出户──南尧月在後悔当初不该把我从崖底救上来?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当日羽挽峰上南尧月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机,几天来犹历历在目。
此时房门被轻声叩响,秦沾低声问王爷是否歇下了。
我开门让他进房,留意到他已经换下白天穿的粗布衣裳,此时身著轻便舒适的绢布薄衫,练武之人匀称有力的身材一览无余。
看看时间已是二更时分,心头一动,这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里,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坐。”我依旧在桌边坐下,示意他。既然他主动,本王也没有理由不坦然笑纳。
秦沾手上拿著一个紫色丝绢包著的纸包,抖散开来,里面是五颜六色小麽指盖大小的各种药丸。我瞟了一眼,眉心微皱,不快的想难道你是怕本王‘不行’?
被南尧月下药的惨痛历史在心里挥之不去,春药这种东西,大凡功能健全的人都不乐意使──就算本王此刻功力尽废,要满足你秦大将军也绝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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