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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她跳起来,游目四顾,只见花阴茴呆立原地,空洞的双瞳好像丢了神魂。
“姐!”她担忧地奔上前去。“你还好吧?”
花阴茴没说话,只是茫然地望著轰然燃烧著的大船。
刚刚,匡云北就站在那里对她挥手道再见,他的笑容开朗又温暖,就像盛夏的日阳,光灿夺目。
她的心头怦怦地跳著,不解,世上怎会有如此耀眼的人儿,直欲将人所有理智勾飞。
忍不住,她也想回应他的道别。
过去,这种事她是绝不会做的;说了“再见”,却做不到,要人痴痴地等待,是件再残忍不过的事。她,极端痛恨。
可匡云北不同,他每回许的诺言都会实践;渐渐地,她不由自主想去相信他的话,相信不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会再回来,与她相见。
“再见”不是一种束缚、或一种轻率的诺言,它是人们心头最真挚的渴望,一种想要再见心头挂怀的人的心愿。
匡云北诚实地表达了他的想法,所以,她也想让他知道,她很渴望与他再见。
虽然人与人之间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总有别离的时候,时间或长、或短,但只要心存希望,总有再见的一天。
她会等著他,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都没关系,只要他回来,她都乐意张开双手拥抱他。
但如果哪一天,生离变成死别呢?
永远的再见、永远的分离、永远的……她再也见不到他。
蓦地,她脚下的土地好像裂开了一个大洞,自己正在坠落,跌入那不知尽头在何方的深渊——
搜救匡云北和香香的行动持续了三天,始终没有消息。飞凤岛上的人不得不相信,匡云北主仆俩已经死亡,被潮流不知冲向何方了。
他们举行了一个哀悼会,不论男女老少都在会上痛哭失声,为了这两个屡屡解救他们性命、为飞凤岛带来新希望的恩人。
只除了一个人,她没哭,一滴眼泪也没流。她不是别人,正是与匡云北论及婚嫁的花阴茴。
花阴舞不知道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一点都不伤心。
花阴茴在哀悼会隔天,立刻恢复她原本的例行性工作,巡视全岛、加强边防,偶尔还上船捕鱼。
她似乎并不把匡云北和香香的死放在心里。
花阴舞很不能谅解她的作为,与她大吵了一架,已经两天没说过一句话。
其实花阴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匡云北死了,她应该很难过才是,但奇怪的是,搜遍心里,她就是找不出一丝堪称悲恸、难受或伤心的情绪。
她的心似乎出了问题,缺少了快乐、悲伤、喜悦或愤怒等种种感觉。
她整个人似乎被掏空了,徒剩一具肉体。
这真的很不正常,她也明白,却无能为力。
有时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会忍不住想,假若她从没遇到过匡云北,她的人生会不会走向另一条道路?
可是她想不出那种可能性,毕竟,她和匡云北终是相遇了。
这时,她会起床,开始磨墨写字,把她和匡云北的认识过程、相处点滴,一笔一笔记在纸上,然后,烧掉。
常常,她写著写著,天就亮了,她又开始一天的工作。
因为不觉得累,也不易感到饥饿,所以她有时还会忘了吃饭、忘了睡觉。
最后,她连白天和黑夜也搞下清楚了。
这两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要不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这么简单的事她怎会遗忘?
不知不觉,离大船爆炸已过了七天,花阴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花阴舞这才发现姐姐的反常。
她把像抹幽魂在岛上来回巡视的花阴茴强拖回家里、押在床上,逼她休息。
但花阴茴却不肯。“阴舞,你干什么?我工作还没做完耶!”
“别做了。”花阴舞大喊。“姐,你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吗?你再不好好保重,就要死啦!”
“我……我的样子有很奇怪吗?”
“你都没照镜子?”
花阴茴摇头,一个连吃饭、睡觉都会忘记的人,怎能指望她会定时去照镜子?何况,她本来就对打扮没兴趣,房里也没镜子,上哪儿照去?
花阴舞立刻冲出去,片刻后再回来,她手上多了一面铜镜。
“你自己看看。”她把铜镜摆到花阴茴面前。
“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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