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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但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时时提醒自己切勿为女色所惑。
或许正因如此,方才一刹才险些有点失态。但也紧紧是一瞬间的失态,他望着远近处巧夺天工的山石亭阁,江南景色到底与北方大不相同。比不上帝都雄厚恢弘的天家气派,但小桥流水,假山卵石倒也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清秀气质,叫人放松了在皇城里时时绷紧的那根弦。
新帝初初尝到大权在握的滋味,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舍不得召他回京去了,叫他看住惠王?
笑话,惠王一家子在这儿盘踞多年,新皇帝暂时也没那打算和能力削藩,难不成是叫他看一辈子在这!
雍阙闭目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看来这京城是回也回,不回也得回了,幸而批红大权尚在他手中,西厂的人做不得多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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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雍阙昨夜一句话,秦慢一宿没敢怎么沉睡。抱着枕头靠在榻上半梦半醒地眯了两个时辰,霍安风风火火冲了进来,看着她的邋遢模样哎哟叫了声祖宗,将人扯了下来,压到水盆边,边撸起袖子帮她擦脸,边抱怨:“姑娘,昨儿奴才不是给您把水打好了吗?也不知道给自己洗洗,瞧您这模样,怎么还和从土里爬出来似的!”
秦慢从他手中夺过布巾,神志不清地在脸上擦着,呵欠连天:“昨夜督主来了后说了好一会的话,等他走了水都凉了。”
霍安的神情瞬间变了个样,贼兮兮地凑过来:“昨夜督主只和你说了话?”
秦慢唔了声:“还叫他的蛇吓了我一遭。”
“还有呢?”霍安捉急地追问。
还有……秦慢想起自己舔在嘴上的橘花味,想了想决定不说,将布巾一摔:“没了!”
霍安闭眼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
秦慢不傻,霍安的意思她多少听出来一点,她奇怪,就算雍阙贵为提督东厂,归根究底那也是个太监啊,还能和她有点什么事儿呢。
她撇撇嘴,霍安的唠叨从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慢腾腾走到木架前木了一木:“我的衣裳呢?”
“这就是您的衣裳啊!”霍安将一件件织锦绸缎取下,“花色料子都是督主亲自挑的!去年年末新贡上来的,百十金一匹的缎子,宫里也就皇后贵妃几位娘娘有。姑娘啊,督主可是对你花了大心思的,您可识识好吧!”
秦慢看着华美衣裙愁眉苦脸道:“这不太合适吧……”
霍安梗起脖子,和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单凭督主的身份,除了龙袍凤裳您穿什么都合适!”
“……”东厂的人还真是嚣张的很哪,秦慢自知胳膊拗不过大腿,何况演戏要演全套,她认命地由霍安服侍着将衣裳一层层套上。
“真别说……”霍安啧啧称奇地打量她,“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此话真不假。好人配好裳,姑娘这一打扮,比皇城里那些个世家闺秀小姐不遑多让啊。”
秦慢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地叹了口气。
“还没弄好?”门外响起微微不耐烦的声音。
☆、第21章 【贰壹】密道
“呀,督主?”里间两人皆吓了一跳,霍安手忙脚乱地将秦慢给整饬好,连拉带拖地将人给拽到门边上,细声叮嘱,“脑子灵活些,捡点督主爱听的说,别没事杵在那儿像个木头似的,知道没?”
相处了一段时间,霍安俨然成了秦慢的自家人,忠心耿耿的不二心腹。没哪个奴才不想着自家主子好的,秦慢心实没开窍,他自觉负有提点点拨她的义务。
秦慢低头踢了踢脚尖,答了个:“哦~”
然后人就被霍安给推了出去,她心想着督主他老人家爱听什么话呢。好像每一次与雍阙对话,结果往往是不尽如人意。
晨间云彩被朝阳涂抹得嫣红,东边一片祥云升腾,檐下一树西府海棠娇颜初开,沾着夜里凝成的露水,清新可人。雍阙恰是立于海棠之前,一手搭在臂弯里,一手拿着根银匙逗弄笼中鸟雀。
他仍是身着昨夜银袍,只不过一头醉墨乌丝仅用一根长簪松松挽着,簪头刻着朵半开青莲,仿佛是个刚踏着清风雨露而来的方外道长。他听见了响动,但没回头,拨拨鸟食:“昨夜没睡好,起得这样晚?”
口气淡淡的,不像责问,更像是随口一句招呼
霍安缩在门后,使劲捅了捅秦慢的腰,她扁扁嘴:“督主,早。”
雍阙嗯了声,搁下银勺,回首时眼角挑了挑,略作一打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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